他们早就注意到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动手,想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
小厮怕事,略一威胁,就把所有的事都抖落了出来。
两个小厮,一个指认,一个力保,这是县令没想到的。
萧相公不是说,两个证人都会指认纪家大郎么,这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
证人是两个不错,不过其中一人,并不是蒋文,而是冯氏。
县令陷入为难之时,衙役匆忙来报:“启禀大人,有一位自称是纪大公子表妹的女子说,她也是证人。”
县令记得衙役口中的这位表妹,正是前不久挨了板子的冯氏。
“带上来。”
原本还有些不安的纪家大郎此刻却松了口气,冯氏到这里来,十有八九是来做他的替罪羔羊的。
临走的时候,他派人给娘通了信,想必是顾念着被娘带在身边的孩子,冯氏就算不愿,也不敢不答应。
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下,冯氏挤出人群,缓缓走到公堂。
“民妇冯氏,见过大人。”
她跪了下来。
“起来,你说你是证人,是哪方的证人?”
要是纪家大郎的证人,他就不得不放人了。
这般想着,县令递给了萧云珩一个眼神。
青年面无表情,只是目光点了点。
冯氏低头,对上了纪家大郎带着感激的眼神。
提醒
只要她把这件事顶下来,日后他必然不会亏待她的儿子。
纪家大郎在心中暗下决定。
冯氏如何不明白他眼里传递出的意思,微微一笑。
“民妇是蒋五的证人。”她弯腰道。
轰!
脑海中恍若劈下一道惊雷,纪家大郎瞪大眼,不可置信看着冯氏。
她是不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分不清蒋文与蒋五两个人!
很显然,冯氏清醒的很。
“不仅仅是今日的流言,还有上次清品坊偷师七品香斋的事,也是他所为。”
冯氏的话令纪家大郎白了脸。
他死死盯着妇人,近乎于咬牙切齿:“表妹,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要是出事,纪家就倒了。
没了他,冯氏是想要带着他的儿子喝西北风么。
冯氏如何听不出他语气中的威胁,不禁冷笑。
最开始,她的确被富贵迷了眼,日子越过越久,她便发现,纪家是个虎狼窝,里面藏的都是肮脏和阴毒。
她的儿子若是跟着这样的人家长大,哪怕是睡在金银堆里,她也不安稳。
她感念纪家最初收留她与孩子,她先前替他顶罪,权当是还了这份情。
冯氏没有回答他的话,向县令道:“只因纪老夫人扣下了我的孩子养在院子里,民妇不得不按照他所说照做,否则,民妇的孩子就会有危险。”
她向县令磕了个头,转头对上的是纪家大郎冷的令人心怵的一双眼睛。
这是,蒋五也开口了。
“大人,表姑娘说的不错,找人可以作证。”说罢,他又怕县令不信,补了一句:“大人若是不信,随意找个纪家的人来就知道,表姑娘说的是不是真话了。”
那孩子表姑娘可是个把月只能见上几回,换做哪个母亲能受得了。
有两人作证,纪家大郎就算浑身是嘴也撇不清。
县令亦不是傻子,当即找来了纪家的几个下人询问情况。
杀威棒在公堂上震起来,几个小厮哪儿见过这种阵仗,想也没想就把老夫人的叮嘱抛之脑后,将府里的真实情况悉数说了出来。
直到小厮退了下去,厅堂上只留下他与蒋文蒋五,纪家大郎瘫坐在地上,神色恍惚。
完了,一切都完了!
罪名落定,再加上先前偷师一事,县令有心想帮他遮掩,此刻反而有心无力。
外头这么多百姓看着,他虽贪财,却还要维持头顶乌纱帽的平衡。
砰!
惊堂木落下,纪家大郎被衙役拖了出去,本该是死罪难逃,最后县令判了个三十年牢狱之灾。
倒不是因为私交,律法上有写,对百姓有功绩的人,犯了错是可以网开一面的。
纪家大郎为人不怎么样,这些年却没少捐银子赈灾,造福百姓,陆陆续续加起来也有万两银子的开支。
其中或许有装装面子,或许有真心,功绩是做不得假的。
至于蒋文与蒋五,各挨了十个板子,十年的牢狱之灾,嚼舌根子的那位崔掌柜,牢狱之灾倒是免了,十个板子打完,被她家男人给接了回去。
得知县令的判决,纪家上下有如天塌。
他这一辈,就这么一个男丁,现在还下了大狱,纪家无人支撑,估计是没有几天日子了。
从县衙出来,陆惜月把事情捋了一遍。
从早早流传出的时候,萧云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策,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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