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品香斋开业之后,能订上铺子里的点心设宴,算是一件得脸的事。
毕竟七品香斋的点心一共就那么多,还限量。
得知这则消息,小厮忙回了纪家大郎。
“这就歇业了,我还以为她又得坚持几天呢。”纪家大郎有些意外,不过更多的,还是计谋得逞的得意。
陆惜月再有本事又如何,没有银子,怎么都行不通。
小厮见他神色开怀,暗暗松了口气,小心翼翼问:“那小的还要派人盯着他们吗?”
“不必。”纪家大郎摆摆手。
铺子都关门了,他的目的达到,又何必浪费心思银子在这几人身上。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三天后,陆惜月就盘下了一间成衣铺,改名叫做“露华浓”。
开业当天,铺子里所有的衣服便宜两成出售不说,在露华浓买够一百两银子,就能成为铺子的会员买家,享受优先购买,和画册预定服务。
画册预定,纪家大郎是知道的,专供给那些有钱人家,将衣服画在纸上,送到那些人家府中供人挑选。
除此之外,露华浓还有个规矩,凡是样式新颖的衣裳还承诺没有第二件,绝对不会与旁人撞衫,不过仅限于会员购买。
这对那些富贵人家的小姐而言,无疑是有极大的诱惑。
富户人家常有宴会,姑娘家聚到一起难免会攀比,若是两个人穿了一样的衣裳,自然有个高下之分。
要是比人家好看还好些,要是比不上人家,可就丢大发了。
这消息一放,当天下午,露华浓里就人满为患。
小厮站在露华浓对面的酒楼门口小心查看,瞧着进进出出的姑娘家,好几个都十分眼熟,平常都是他们天青坊的贵客,如今居然都跑到露华浓里来了。
他几乎能想象到大公子得知这个消息时,阴森可怖的面孔了。
后院里,萧云珩与谢之洲面对面坐着,隔着两堵墙,两人都能听到铺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生意显然好的不行。
“真是奇了,这才三天,居然能赶制出这么多样式不同的衣裳。”谢之洲捏着茶杯,到现在还有些不可置信,“大哥,你告诉我,她是不是换了魂了。”
若是陆惜月在这里,听到这话,大抵要心跳如雷了。
萧云珩捧着茶杯喝了一口,面无表情的睨他:“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离谱的事。”
谢之洲一想也是,放下茶杯,不禁感慨:“陆惜月还真是做生意的好手,以前真没看出来。”
他以为陆惜月只会调戏调戏良家男子,欺负欺负京中的小姑娘呢。
萧云珩不动声色的扬起唇角,心情颇好的又啜了一口茶。
谢之洲瞧着他笑意明显的脸,带着几分戏谑的口吻道:“待到日后大哥回京城与陆惜月和离,不如替她介绍一门好亲事吧,我瞧着她如今改好了,比以前讨人喜欢多了。”
张罗婚事
萧云珩这才是抬了抬眸子,语气平静道:“你年纪也不小了,侯爷没有给你张罗婚事?”
一提到婚事,谢之洲便觉得头大:“好端端的说我做什么。”
“也该有个人管管你了。”他淡淡道。
省的总是有事儿没事的盯着旁人,他日后是要以复仇为重任的,至于陆惜月,只要她愿意,便一纸和离书放她自由。
谢之洲撇撇嘴,浑身不自在:“我要别人管着做什么,我自己管好自己就是了。”
瞧着他爹淮安侯就知道了,在外面是个正正经经的侯爷,一进了侯府大门,被他娘管的服服帖帖的,哪儿有在外大杀四方的架势。
在谢之洲看来,成亲还不如上阵杀敌来的痛快些。
萧云珩显然是很清楚谢之洲的心思,只两句话就把话茬带过,引到他自己身上。
成衣铺子中,陆惜月领着两个姑娘家进试衣间换衣裳。
一名妇人站在铺子外头许久,探出脑袋张望,满眼都是正值青春的姑娘家。
被接过来帮忙的陆母才招待完一个客人,转头瞥见门外的妇人,笑着迎出去:“娘子可是要进来买衣裳,我们铺子是新开张的,衣裳比平常便宜许多。”
妇人犹豫了瞬,问:“这铺子可是陆惜月陆娘子开的?”
她刚到这琼县,不是说这位陆娘子是开点心铺子的,到了这市集点心铺子大门紧闭,上头贴着歇业的纸条,找人一问,才知道陆娘子又重新开了间铺子。
陆母愣了瞬:“是她开的不错,娘子认识我女儿?”
妇人微愕,随即笑道:“我不认识,不过我家姑娘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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