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赵品谦的冷哼:“就是因为在琼县,死了也没人知道,就更肆无忌惮了。”
小厮默了默。
他也是糊涂了,赵天斳是个狼心狗肺的,别说琼县,就是天涯海角,他也不会放弃。
这般想着,小厮恨恨骂出声:“这个黑心肝的东西,枉主子从前对他那么好,呸,难怪是妓子生出来的下贱胚!”
赵品谦皱了皱眉,没拦着。
换做以前,听到有人这么骂赵天斳,他早就将人丢进池塘里了,如今想想,他倒像个傻子是的,什么天赋卓绝,睿智无双,还不是被人耍的团团转。
他抬手,示意小厮安静:“阿水,知道是什么人在熏香里下毒吗?”
阿水是小厮的名字,他低下头,有些惭愧:“小的没用,还没有查出是谁动的手脚。”
昨天进入主子房间里的人一共就两个,除他之外就是阿余,阿余和他一起从京城过来,和他从小一块长大,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这件事先不要声张,一次不成,肯定还会有下次。”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阿水点点头,又问:“要不要小的把府里这些人的底细都查一遍。”
府里所有下人,除了他和阿余是从京城跟过来的,其余四十多人皆是最近才入府,最近事多匆忙,也就没有太仔细筛查。
赵品谦摆摆手:“暂时不用,防止打草惊蛇,阿余人呢?”
从他醒来之后,就没见到人。
“他在厨房盯着伙计熬汤药呢,防止再有人暗中下手,我们也好防范。”阿水认真道。
“饭菜准备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应该是好了,我去催催。”阿水退出房门,直奔厨房。
赵品谦半躺在床榻上,从床头将阿水没来得及放回去的香炉打开,里面的香已经燃尽,只剩下一鼎香灰。
他嗅了嗅,还有淡到几乎不可查觉的无忧香的味道,因为是香灰,已经失去效力,吸入也不会有什么大碍。
月麟香的味道混杂着无忧香,令人心头不适。
他将香炉放下,心底满腔怒火窜起,拳头紧握,骨节泛白发出“咯吱”声响。
阿余当然没脸来见他,昨天晚上,他累的倒头就睡,半夜,透过窗户缝隙吹进来的风冻的他辗转醒了好几次,只是懒得起来关,不久之后,他就听见外头有开门的声音。
是阿余的脚步声,他想,应该是进来关门的。
谁知阿余蹑手蹑脚的进来,打开了香炉,往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之后就悄摸摸离开。
那时,他还没有生疑,只当是熏香快要燃尽,阿余是进来添香的。
如今看来,他是添香的不错,只是添的不是月麟香,而是无忧香。
日上三竿,陆惜月醒来的时候,萧云珩已经坐在赵品谦的屋中与他闲聊。
“你什么时候起来的,不困吗?”她提着药箱,随口问了句。
要不是下午还要去给阿瓦石那治腿,她还想要在床上再赖一会。
“还好。”萧云珩淡淡回答,随后让出位置给她。
赵品谦十分自觉的伸出手腕,让她查探。
“还没有谢过,陆娘子的救命之恩。”他唇角噙着一抹笑,看似随意散漫的姿态,语气却无比真挚,“我赵品谦别的没有,只有银子。”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看向替自己探脉的少女,正色道:“不如这样,你我结拜我兄妹,如何?”
这一番思绪跳动极大的话,令陆惜月险险没反应过来。
她失声轻笑,兀自从药箱中取出了自制出的补气血的药丸让他服下:“你要是这么说,还不如给点银子给我,来的实在。”
赵品谦黑了脸,接过药丸没好气道:“怎么,我要是成了你兄长,你还缺钱花,我这是便宜你了。”
小丫头平日里精明的很,怎么这会儿犯起傻了。
陆惜月定睛看了他一会儿,这时候才收了玩笑的态度,问:“你是认真的?”
赵品谦气的两眼发直,他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吗。
“小丫头要气死你大哥,好继承我的遗产是吗。”他绷紧脸色。
陆惜月抿了抿唇,这就自称大哥了,她可没答应呢。
赵品谦抬眼,头一回觉得有些没面子,他的处境虽大不如前,但怎么说都比她家徒四壁的情况好。
她磨蹭什么呢,还不赶紧认大哥。
想到可能会被拒绝,赵品谦脸更黑了:“小丫头,认我做大哥,你可是赚了。”
“成吧,你盛情邀请,我也不好拒绝。”在那双目光殷切的眸子注视下,陆惜月点了头。
“大哥。”
赵品谦脸上的笑容肉眼可见的放大:“好妹妹,来,见面礼。”
他从床头拿出一沓银票,上面都是百两面额的,看厚度,至少有一百张。
“我可真收了。”陆惜月没矫情。
赵品谦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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