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却不管这些,三言两语连带着威胁恐吓要杀李大辉灭口,否则他们日后永无宁日,并承诺待事情平息就迎娶她过门。
姜氏信了,战战兢兢与他一起将李大辉压进水缸。
李大辉一身横肉,进水时就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姜氏,准备反击。
姜氏也就是这时后颈撞在了树枝上,仵作压不住李大辉,被他踢中大腿。
二人反应过来,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将人溺死。
怕事情败露,仵作看到地上的水罐,歹心骤起,几番思量之下,回衙门偷取了毒箭树,陷害宋安。
至于宋安与李大辉争执的事,他并不知情。
后来想想,他只当老天爷都在帮他。
再后来发生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
事情说完,信也就取到手,县令经手,一封一封看完,唇角紧绷,眼底有黑夜都压不住的怒意升腾。
他自然认得张河的字迹,前头几封,字字句句都在昭示张河勾搭姜氏在先。
灯火摇曳下,他眯了眯眼睛:“张河,你还有什么话说?”
张河脸色惨白,最后一丝血色刹那褪尽:“卑职,无话可说。”
静默片刻,县令的判决落下。
“张河与姜氏偷情,谋害李大辉,盗窃县衙库房证物,谋害他人,判以极刑,姜氏,秋后问斩。”
“退堂!”
县令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剩下的唯有张河与姜氏的哀嚎声。
门外的众人唏嘘不已。
想想李大辉待姜氏这般好,她与旁人偷情就算了,竟还取人性命。
当真是最毒妇人心。
陆惜月在牢房门口接到了面色仓惶的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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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跌跌撞撞,受了几日苦处,面颊都凹陷下去。
直到走出牢房,看到陆惜月,他才犹如大梦初醒,喃喃道:“陆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宋安已经许久没睡过觉,双眼下青色骇人。
陆惜月微微一笑,拿了件披风给他:“县令大人查明了真相,你可以回家了,宋大娘在外面等你呢。”
宋安又惊又喜,不可置信的接过披风:“当真,我当真可以回家了?”
陆惜月失笑:“当然,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放你出来。”
她指向牢房里头的衙役。
宋安望着头顶的圆月与星空,不断点头:“是了,他们放我出来了。”
他险些以为,自己当真要死在这里。
没想到还能有重见天日的这一天。
“陆娘子,多谢你救了我。”
她此刻既出现在这儿,足以说明自己能洗刷冤屈一定有她经手。
“谢什么,赶紧走吧,宋大娘该等急了。”她提醒道。
提到宋大娘,宋安攥紧了披风,快步往外走:“是,娘还在等我,我得回家。”
牢房大门外,宋大娘望着不远处走来的身影,寻觅许久发酸的眼眶在这一刻盈满了泪水。
她伸手抱住险些被冤死的儿子,二人相拥落泪。
“该回去了。”
隐在黑夜中,长身玉立的青年忽然开口。
宋安回神,这才发现不远处还站着一个人,借着月光散落,他看清了男人相貌。
是陆娘子的夫君——萧相公。
几人搭乘租来的马车回到村里已是深夜,听说宋安被释放,附近的乡亲们纷纷来探望。
陆惜月与萧云珩趁着人多,悄悄回了家。
鸡鸣声吵醒了熟睡中的两人,二人先后洗漱起床,被满心好奇的陆母堵着没让出门。
“你们夫妻两个,倒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快给娘说说,宋安怎么就回来了?”
听说还是昨儿半夜回来的,她居然半点动静没听见。
陆惜月与萧云珩对视一眼,福至心灵。
挖尸的事情绝对不能说。
早在陆惜月告知萧云珩想到办法的那日,就寻了街上的乞儿暗中盯着仵作与姜氏。
这年头若说哪儿探听消息最容易,除了这些乞儿还当真找不出别人来。
得了陆惜月的银子,小乞儿就让几个朋友一道帮忙,不过一天就打听到了些许状况。
和他们猜测的一样,两人之间并不清白,顺道还打听出了二人的接头暗号。
陆惜月想方设法,最后通过程少夫人的夫君引荐,见到了县令,将二人的奸情与计谋和盘托出。
县令起初并不相信她说的话,这也难怪。
陆惜月请了先前收他药材的大夫,再次叨扰了李大辉的墓穴,经过多方验真,县令这才同意她提的法子,试探张河与姜氏。
昨晚,张河与姜氏分别得到的纸条,就是出自于萧云珩之手。
当姜氏进入张河家中那一刻,县令其实就已经相信陆惜月说的话。
后来两人亲昵之间说的那番话,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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