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阿余道:“去哪儿?附近有几个尼姑庵,还有两个寺庙。”
裴肆道:“尼姑庵吧,庙里都是男人,不方便。”说着,他抱着春愿往前走,看着怀中湿透了的女人,笑骂:“以后可不许这么任性了,看你冻的,连话都不会说了,得赶紧换干衣裳。真是心疼死我了。”
春愿沉默不语,一行热泪滑落,她恨得咬紧牙关。
裴肆,我记起了,全记起了。
作者有话说:
命运般的重逢 :
春愿做了一个真实无比的噩梦。
她淋了场冷雨,于是这个噩梦醒了。
回头看看,荒园里杂草丛生,满地不堪的泥泞,多么荒唐。
尼姑庵并不大,供奉了一尊菩萨,三两尼姑而已。
春愿被那条毒蛇抱进了后院的厢房里。
厢房不知是哪个师父在住,虽说没几件家具,但收拾的非常整洁,被子叠的四四方方,褥子洗的纤尘不染。
而她现在狼狈极了,浑身被淋湿,衣裳沾满了肮脏的污泥。
她被裴肆轻轻放到床上,瞬间,她身上的泥水就打湿了干净的褥子,湿漉进而蔓延到整张床上。
这是亵渎,是罪恶。
“冷不冷啊?”裴肆一把拉下被子,裹在女人身上,她现在就像一只落汤小鸡崽,冻得瑟瑟发抖。
春愿没说话,她低头蜷缩住,牙齿打颤。
记忆如潮水般,层层涌了起来。
冷,当然冷了。那晚,遍体鳞伤的她躲进衣橱里,这条毒蛇语气愉悦,像猫捉老鼠般,故意问她躲在哪里。
她这辈子都忘不了衣柜被打开的那刻,她看到的那张可怕又狠毒的脸。
“玉兰已经去弄热水了,待会儿你擦一擦。”裴肆习惯了她鬼马精灵的脾气,她喜欢的时候,有一箩筐的话说,可不高兴的时候,一整日不会说半个字。他轻抚着她的湿发,柔声嘱咐,“一定要多喝两碗姜汤去去寒,可不许再耍小性儿了。”
春愿感觉他的呼吸近在眼前,徐徐喷在她脸上。
那日,她被他强迫坐进那个狭窄的轿子里,被他肆意索取,失忆的这段时间,他几乎夜夜睡在她身侧。
他编织了无数个谎话,贬低她,说她和马奴私通奔逃,还污蔑她,说她在妓院里被无数个男人凌辱。
但在不经意间,他也说了实话,他从前是男人。
而她在失忆的时候,竟也记起去年腊月初一夜晚发生的事,她被裴肆迷奸了,她怀的那个孩子,是裴肆的!
“你怎么了?”裴肆发现女人这会儿状态不对,眼睛发红发直,似乎呼吸很困难。他手覆上女人的额头,急道:“是不是发烧了?”
春愿往后躲,不愿被他的脏手碰。
“不烧啊。”裴肆扭头看向地上的木箱子,手从被子里伸进去,去解她的衣带,笑道:“估计是冷的,我先给你把衣裳换了吧。”
春愿忽然尖叫了声,将自己紧紧环抱住。
“好好好,不碰你。”裴肆无奈地摇头,莺歌哪怕是失忆,也很抵触被人强脱衣服。而且那会儿在雨地里,他又没有控制住脾气,凶了她,她估计是恼了。“那等玉兰来了,让她服侍你吧。”
裴肆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着走过去,打开地上摆放的木箱子,从里头取出自己的中衣、罗袜、长袍和新靴子,他把藏在靴筒里的匕首放在桌上,准备更衣。裴肆刚把身上湿透了的外衣脱下,手正碰到裤子的时候,忽然停下。
自从阉割后,他从未在莺歌跟前脱光过。
“怎么不脱了。”春愿怨恨地盯着他,“夫君,要不要我帮你?”
“哦,忽然记起要吩咐阿余一件事。”裴肆拍了下自己头,摇头笑:“瞧我这脑子。”他抱起干衣裳往出走,打算去隔壁厢房去换。可他还是不放心,根本无法忍受莺歌离开他的视线。
这时,玉兰端着盆热气腾腾的水过来了。
裴肆看了眼身上的泥水,他喜洁,受不了脏乱。于是他给玉兰使了个眼色,低声道:“看紧她,我去换个衣裳,洗漱一下,很快过来。”
“是。”玉兰点头。
裴肆恋恋不舍地看了眼莺歌,疾步往隔壁厢房去了。
玉兰进来后,将木盆放在桌子上,笑着行了一礼,“夫人,奴婢伺候您更衣擦洗吧。”
“出去。”春愿冷声命令。
玉兰知道夫人不喜欢她,淡淡笑道:“您这样可不好,在蒹葭阁时是那样的温柔乖顺,可刚出城,您就强扯着公子玩闹。您身子孱弱,万一病了可怎么好?这战乱年月,药材是最紧俏的东西,有钱都买不到哩。”
春愿记起之前衔珠冒死过来传递消息,就是玉兰命人驱逐辱打衔珠的,而她被关的这段时间,这个贱婢配合裴肆,欺瞒打压她,在轿子里把她打晕,让她错失和宗吉最后见面的机会。
春愿丢开被子,下了床,一步步走向玉兰,冷声道:“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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