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子跟前。
一时间,狭小的密室挤满了人。
双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大人!”薛绍祖脸上的旧伤未愈,青一块紫一块,看着有些吓人。他一个健步冲到大人身边,定睛一瞧,大人被折磨得很惨,手脚都戴着指头般粗细的铁链,浑身是血,此时沉沉晕倒,口鼻皆往出流黑血,显然是中毒了。
薛绍祖目眦欲裂,冲裴肆喝:“你给他吃什么了!”
阿余退到主子跟前,双手捅进袖子里,淡然笑道:“先前唐大人中了千日醉的毒,自然是给他喂解药了呗。”
薛绍祖自然不信,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带大人离开。
他知道锁链是精钢的,普通刀剑根本砍不断,于是从发髻上取下枚细铁丝,折成弯状,三下五除二就撬开了锁。在跟随大人前,他是真正的江洋大盗,溜门撬锁简直手到擒来。
裴肆一脸的冷漠阴鸷,看着薛绍祖撬锁。他将刀仍在一边,手垂下,血沿着手指往下掉,很快在地上形成一小滩。
“你们半夜强闯进司礼监的机密之地,知不知道,这是重罪。”裴肆阴恻恻喝道:“把人给我放下!”
这时,郭定双臂环抱住,走上前来,他眼睛上绷了条绣了“郭”字的黑色眼罩。郭定生平最看不惯这些弄权的阉人,轻蔑地拱了拱手,“对不住啊掌印,承恩公府上遭了盗窃,一个江洋大盗连杀两人,窃取了先帝赏赐的丹书铁券。皇后娘娘大惊,命我等全城搜捕,没想到竟在您这里搜到了。这不,我们兄弟将这贼人捉拿回去,好给娘娘交差。”
裴肆皮笑肉不笑,“少在那里装糊涂,你们知道他是谁。”
郭定痞笑:“我们还真不知道,只知道他是贼。那敢问掌印,您认为他是谁?”
裴肆拳头捏住:“当然是唐慎钰。”
这时,薛绍祖已经将大人背起来了,恨得瞪向裴肆,咬牙切齿道:“唐慎钰不是被陛下囚在诏狱了么。如果此人是他,那诏狱里的又是谁?是哪个狗杂种把唐慎钰转运出来的?狗贱人是不是犯了欺君重罪!”
听见那小子羞辱掌印,裴肆身后的暗卫们仓啷声拔出刀。
“怎么,比谁刀子硬是吧。”郭定打了个响指,顿时,他身后的郭家军和几个锦衣卫也拔出了刀。郭定眉梢上挑,“掌印若是嫌不够,外头还有三十来号兄弟呢。说句难听的,你一个阉人再受宠,还能比得上身怀帝裔的皇后娘娘?您若是来硬的,那我们也不会示弱。”
“好,非常好。”
裴肆点头微笑,轻轻拊掌,鲜血染红了两只手心。他让出条道,“那你们就把这位江洋大盗带走吧。建议你们快些哦,晚了这位盗贼先生可就保不住命了。”
薛绍祖冷哼了声,往四周环视了圈,质问:“公主呢?”
“什么公主。”裴肆蹙眉。
“你装什么傻。”薛绍祖白了眼裴肆,目光忽然落在地上那个窈窕多姿的美人身上,那美人晕倒了,背对着他,他急得上前一步,唤道:“公主!”
裴肆莞尔,俯身抓住女人的后领子,像提溜小鸡似的,将女人拎起来,歪头看晕过去的春愿,嗤笑:“你说她是公主?睁大你的狗眼,仔细认一认。”
薛绍祖眯起眼瞧,看身形像公主,但脸却不一样,虽晕厥过去,但美的惊人。他现在懵了,首辅先前说过,若是蒹葭阁窗外挂白帕子,那就说明公主会和裴肆一起去找唐大人。
可怎么不见公主的身影?
“她是谁?”薛绍祖皱眉问。
“她?”
裴肆当着众人的面,手伸进女人的衣襟里乱揉,坏笑:“她就是百花楼的花魁娘子,一个臭婊子,是我用来羞辱那位高贵的江洋大盗的。”说着,裴肆下巴朝唐慎钰努了努。
薛绍祖见女人头上源源不断地流血,半张脸都红了,啐骂:“哪怕是青楼女子,你也不该这么虐待她,你把她给我,她我也要带走!”
“不行。”裴肆脸瞬间冷下来,横抱起女人,“那臭东西你们能带走,她不能。她虽是个婊子,但却是我新娶的老婆。如果你敢碰她一下,那好,咱们今晚就硬碰硬一次。”
郭定走上前来,撞了下薛绍祖的胳膊,侧身低声道:“快走吧老薛,今晚动静够大了。左右唐大人最要紧,估摸着公主还在宫里。她毕竟是陛下的亲姐,怎么着都比唐大人安全。”
薛绍祖想了想,他不敢耽误救治大人的时间,朝裴肆吐了口,背着唐慎钰匆匆离去。
顷刻间,郭家军撤了个干净。
密室再次恢复安静,徒留一地血腥。
阿余回头看了眼空荡荡的铁链,凑上前,低声道:“掌印,这事不对劲儿啊,透着股邪乎,好像是……”阿余意有所指地看向春愿。
“就是她。”
裴肆面无表情,忽然狞笑,“回宫,我和她还有帐要算。”
……
……
承恩公府
国公爷郭淙为国捐躯,最近府里热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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