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有的。”
“哦。”裴肆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忽然一愣,“你说什么?怀孕了?”他只觉得热血从脚底一下子冲到了头顶,竟忘记他还在倒酒,手维持着那个姿势,酒溢出杯子,流了一桌子。
夏如利用筷子戳了下这人,“怎么了你?被点穴了?”
裴肆那瞬间脑子一片空白,怀孕了,她怀孕了,这什么意思,他要做爹了?他和此生挚爱有了骨肉?
“真的么!”裴肆双手抓住夏如利的胳膊,脸上全无先前的颓丧阴柔,取而代之的是兴奋、发自内心的激动,眼里神采大盛,对将来充满了期待。
他蹭地站起,在屋子里来回拧,在这刹那他想了很多很多,将来就没唐慎钰什么事了,他和小愿会成婚,一家三口多和美;她怀的是儿是女,嗨,不管是什么,哪怕是只猫,也是他的种。
裴肆忍不住在原地蹦了两蹦,抱住阿余亲了一大口,又冲过去抱夏如利,兴奋地大口喘粗气:“我没想到老天爷还是眷顾我的,我,我阉割了,它居然还赐给我个孩儿,我有后了,我有孩子了。我孩子叫什么好?裴什么?他长大后要做什么,我不晓得啊,我从没当过爹,我不会养孩子啊。”
夏如利被这人弄得浑身发毛,正准备给他说事实,谁知,就在此时,裴肆忽然愣住了。
“可是……”裴肆倒吸了口冷气,瞬间又变脸,惊惧地半跪在夏如利跟前,咽了口唾沫,慌道:“可是我给她下过毒,她应该……没事吧?”
夏如利叹了口气,一脸的无奈:“这就是我给你说的坏消息了,那天晚上她毒发,从台阶上摔下来了,当时就流血了。而那个千日醉是至阴至寒的东西,生生把胎打了下来,她因此也差点丧命,足足昏迷了三天四夜,今儿晌午才醒了。”
“啊?”裴肆反应迟钝了,他脑袋嗡地声炸开,仿佛被人从后脑勺打了一闷棍,灵魂忽然出窍了,耳边嗡嗡嗡的响。
夏如利和阿余对望一眼,起身凑到再次被“点穴”了的裴肆跟前,轻声问:“你没事吧。”
“啊?”裴肆口微张着,像傻子似的,缓缓转过头,望着夏如利。
“他,他……”夏如利手指着裴肆,低声问阿余:“他怎么了?以前这样过么?”
阿余知道人在大喜大悲之下,就是会这样的,他担忧地上前:“提督,你别这样。”
谁知这时,裴肆忽然哈哈大笑,笑的都弯不起腰了,喘不上气了,一直说:“我懂了,我明白了。”他摊开自己的双手,笑得越发癫狂,“懂了,我全懂了,原来是这样,哈哈哈,是这样,我没有病,原来是这样。”
夏如利不禁往后退了几步,从桌上拿起双筷子,防备在身前,好奇地问:“你又懂什么了?”
裴肆戳着自己心口,笑得都吐了,“我知道那天我的手碰到她的肚子,这儿为什么疼了,原来是这样,是这样啊。”
忽然,裴肆又不笑了,他看自己的手,痴痴地说:“我,我亲手把我孩子杀了,是不是。”
阿余担心的要命,哭道:“您别这样,掌印跟您开玩笑呢。”
夏如利按住阿余的胳膊,摇头长叹了口气:“你何必哄他,那个孩子严格论起来,就是他,哎……”
裴肆木然地转头,他看不清夏如利,也看不清阿余,他觉得难受,心脏似乎被一只手抓住了,他无法呼吸,脑中只有一句话“他,亲手杀了自己唯一的骨肉”。
这时,裴肆喉咙发出异响,忽然咳嗽了通,哇地吐了口血,轰然瘫倒,眼睛发直,望着那只猫,什么话都不说,就只是哭。
夏如利手捂住发慌的心口,担忧道:“他又哭又笑的,这到底是高兴还是难过!”
“别说了好不好!”
阿余瞪了眼夏如利,冲到裴肆跟前,轻轻摇着男人,“提督,您能听见我说话吗?啊?”
裴肆哈哈大笑,又开始哭,嘴里不知道胡乱说什么。
“疯了吧他。”夏如利蹙眉道。
“你才疯了!”
阿余怒吼。
不行啊,提督这是骤然悲喜惊惧交加,怕是这样下去,会真的疯。
阿余咬紧牙关,扬手,狠狠打了裴肆一耳光。
裴肆整个人都被打倒,他没有力气,动不了,站不起,神志似乎渐渐回来了,他清晰地记得夏如利说的每句话,每个字。
“提督!”阿余从背后环抱起虚弱不堪的男人。
“咳咳咳。”裴肆又咳了口血,他眼前阵阵发黑,心依旧绞痛的厉害,整个人完全栽倒在阿余身上,狠狠瞪向夏如利,大口喘着粗气,等稍微平复了些许后,拳头攥紧,喝问:“你,你是不是故意的。”
夏如利一愣:“你这是什么话?”
裴肆抓起地上的一只酒杯,拼着口气,向夏如利扔去:“你之前三番两次问我,是不是要给她下毒,你,你是早知道她怀孕了,你个心肠狠毒的老东西,你要看我笑话。”
“裴肆,你可不能这么诬赖人哪。”夏如利一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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