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男人嘛,总要完整些。”
“老家伙,你拿老子开心是吗?说的这是什么狗屁话!”阿余怒不可遏,双眼通红,立马就要提拳头揍老葛。
夏如利忙上前劝开:“别闹了,我知道你和裴肆关系好,可葛大夫医术通神,他说没治了,就……”
“不行啊!”阿余跪下一个劲儿给夏如利和老葛磕头,泪流满面:“二位爷爷,是小人方才冒犯了,求求你们救一救他,我知道他肯定没死,他还这么年轻啊。”
转而,阿余又给瑞世子磕头,额头都磕出血了:“世子爷,他快二十年没见过母亲了,去年他妹妹出嫁,他也没敢回去看一眼,他,他真的很不容易啊。”
瑞世子也是红了眼,上前搀扶起阿余:“孩子,生死有命,你看开些。”
“唐慎钰!”阿余目眦欲裂,通身遍布杀气:“是他打死了他,我要报仇,我要拿他的头祭奠提督,我要把他挫骨扬灰。”
瑞世子眼神突然变冷:“你说什么?”
这时,阿余忽然想起什么,他转身冲到书桌那边,一股脑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揽在怀里,奔到床边,跪在裴肆身侧,将画、帕子等物一件件放在他身上,“这是她给你的,你看看啊。”
阿余几乎哭成了泪人儿,当年他刚刚阉割,在宫里受尽了欺凌,是提督救了他,认他做弟弟,将他待在身边,他这辈子不期待什么爱人亲人朋友,提督就是他唯一。
阿余把金簪放进裴肆手里,使劲儿摇着男人,说着谎话:“你今儿被唐慎钰廷杖了,她还哭来着,说你曾经帮过她,很感激你,说将来有机会要和你喝酒的。你醒醒啊,你听见了没,她说她不生你气了……”
就在此时,裴肆咳嗽了声。
声音虽小,但确实是有了动静。
恭贺提督浴火重生 :
这个惊险跌宕的梅花宴总算过去了,春愿和唐慎钰一直到亥时才出宫。
刚回到屋里,春愿还未来得及将披风除下,胃里一阵翻滚,捂着口冲到内室,蹲到净桶前,猛吐一气。她今儿在宫里,几乎一口水都没喝,现在吐得都是酸水。吐了会儿,她疲惫地盘腿坐在地毯上,低着头,喘粗气。
“怎么样了?”唐慎钰端着杯热水过来,半跪下,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快漱漱。”
“嗯。”春愿漱了口,手扶着微微发烫的额头,虚弱得阵阵发晕。
唐慎钰担忧地看着女人,她小脸煞白,双眼惊惶,身子仍在微微发抖。
今儿他跪了多久,她就陪了多久。
“你这么吐不行啊,我这就去请孙太医。”唐慎钰忙要起身。
“太医现在全在宗吉跟前,你现在去请,又是是非。我没事,你陪我坐会儿。”春愿拉住他的腕子,抓住他的手,指尖摩挲着他掌心的刀茧,“也不晓得怎么了,我现在耳朵里总响着裴肆拧断善悟脖子的声音,嘎嘣嘎嘣,特别清楚。鼻子边也总能闻见血腥气,弄得我特别恶心,我怎么都忘不了,裴肆死前直勾勾地盯着我……”
春愿惊慌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发抖:“咱们一块算计死了他,你说他会不会死不瞑目,变成鬼来索命?”
唐慎钰知道她被今儿杀人的场景吓着了,当初坑杀杨朝临的时候,她就出现过应激,一度非常怕黑。
更何况他今日当庭打死了裴肆,她全程目睹。姑妈那样有了年纪历练的,出宫的时候尚且虚软的要人搀扶,更何况阿愿一个的小姑娘。
唐慎钰将阿愿搂在怀里,摩挲着她的背,温声安抚她,“他要找,也找的是我,你别怕。”
“我至今还不敢相信,他真的死了。”春愿窝在男人怀里,睁大眼,盯着黑暗的角落,她一点都不同情这条毒蛇,可一想起这人肚子就疼,还会莫名其妙的哭,大抵心里还有那次他不当心打到她肚子的阴影。
唐慎钰蹙眉。
他也不敢相信。
原本依照他的习惯,非要再三验尸,亲眼看着裴肆火化,这才放心。只是今日事发太突然,陛下骤然晕倒,他和恩师等人皆跪在兴庆殿外请罪,抽不开身查验。
等他匆匆赶去火场时,裴肆的尸首已经化了,骨灰装进坛子里,只留下一件带血的官服。
这事是利叔派司礼监的人督办的,应该……没问题吧。
“嗳呦。”春愿坐起来,深深地望着丈夫,温声问:“现在裴肆死了,你告诉我,去年底你到底在焦虑什么?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嗯。”唐慎钰点了点头,“我一开始总以为裴肆那般奉承你,是为了讨好陛下。后头出了周予安的事,我发现了点端倪,周予安似乎和这条毒蛇暗中有往来的。我接着追查下去,很快证实了我的猜测。当初在留芳县的时候,周予安曾屡屡试探你,到底是哪个神医治好的你。他在你这里得不到升官发财的好处,兴许会把他的猜测卖给裴肆。”
春愿越听越惊,拳头不由得攥起:“所以你下定决心处理了周予安?进而布局谋杀裴肆?”
“嗯。”唐慎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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