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紧接着薛绍祖叩了下门,沉声上报:
“启禀陛下,裴提督过来了,他无宣召却非要强闯梅林,与公主发生了争执,他,他、他竟推了公主。”
作者有话说:
你真的这么在意? :
这边
春愿将身上披的大氅往紧裹了些,也不知道慎钰和宗吉说的怎样了?
慎钰会不会露馅?
宗吉会相信和尚和花魁娘子私奔的这个故事么?
还有,宗吉听见郭太后如此行事,会不会羞愤难过?
裴肆暗中做出这么些事,宗吉会不会处死他?
春愿惴惴不安地等着里头的结果,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黄忠全说话,聊了几句常驸马的伤势如何了、皇后娘娘的风寒好些了没、陛下最近饭进的香不香。
她想起昨儿听来的“闲话”,有意无意地问了一嘴,裴提督多大进宫的?怎么进宫的?家贫自卖,还是被罪奴罚没入宫的?在他监督驭戎监前,在慈宁宫侍奉了几年?
黄忠全是人精,回答的模棱两可,说他也记不真切了,依稀记得那时提督因救驾有功,这才升到御前,先帝非常喜欢他。
春愿知道套不出什么有用的,于是话锋一转,困得打哈切,随便问了句:裴提督如今不是一直侍奉在陛下身侧么,怎地今儿不见他人?
黄忠全说,提督最近很忙的样子,尤其这两日,基本见不到他人,大约是办什么密差去了吧。
两人正聊着裴肆,忽然,从不远处响起阵急切的脚步声。
春愿应声望去,说曹操,曹操就到,裴肆带着他那几个狗腿子浩浩荡荡杀过来了。
哪怕离得远,春愿好像都能感觉到裴肆身上的寒气和愤怒,他脸色相当阴沉,眼里明显含着杀意,紧紧一直盯住梅林深处,忽然目光一转,劈向春愿。
春愿心一咯噔。
她并未慌张,慢悠悠地站起来。今儿只要她这里守着,把篱笆扎紧了,还能叫什么野狗钻进去?
裴肆纵使心里焦急,仍守着礼,略给公主见了一礼,旁的话他也不想多说,那些无聊的伤花悲月感情也无暇想,他现在满脑子只有一件事,唐慎钰那孙子给他来了招阴的!
裴肆默默绕过那个女人,直接往梅林里走,谁知没走两步,眼前一花,那女人竟挡在了他面前。
“公主您这是……?”裴肆皱眉。
春愿打算先给他扣顶大帽子,“裴提督,你见了本宫不行礼、不问安,如此目中无人,谁给你的胆子。”
裴肆知道她找茬,恨得剜了她一眼,蓦地瞧见数日未见,她又变了些,倒不是说貌相,而是从里到外透着自信生机,一颦一笑都洋溢着满足幸福……裴肆顾不上猜测她现在婚姻多顺遂,也没工夫妒忌她和唐慎钰有多恩爱无间。
现在他只想着保命,还有前程。
“小臣裴肆给公主殿下请安,愿殿下福顺安康。”裴肆行了个大礼,强挤出个笑:“实在是有封要紧的折子要给陛下呈送,若是贻误大事,小臣担当不起,公主更是担当不起,请公主放行。”
春愿笑笑:“呦,不巧了,陛下现在正忙,你不能进去,等着吧。”
裴肆蹙眉,打算硬闯。
春愿见他要过来,忽然想起近来大家都在议论“慈宁宫出来的裴提督可能没阉干净”,她猛地往后退了几步,疑惑地上下看这个人,“你,你可别靠近我啊。”
裴肆见她满眼都是警惕防备,开始一头雾水,瞬间恍然,怕是她听到最近的流言蜚语,他气不打一处来,言语更冷硬了几分:“公主这是什么话,小臣就在这里站着,没有动!”
裴肆冷哼了声,闷头朝梅林走去,谁知那女人直接挡在了他前面,不让他走。
“请公主让开。”裴肆压着火气,打算绕过走,哪料他走一步,那女人就拦一步。
“本宫说了,不许进去。”
这么几次三番下来,裴肆再也忍不住,挥了下手,打算用袖子隔开她,谁知她身子忽然往前倾了点,而他的力度也正好大了点,恰巧手背打在了她的小腹,软软的,她好像胖了些,长肉了。
不知怎地,他碰到她肚子时,心忽然被什么揪了下,疼得很,有点奇怪。
“嗳呦。”春愿踉跄着退了好几步,直挺挺朝后摔去,眼看整个身子都要磕到路边的尖锐木叉子上了。
太监宫女们惊呼,还是黄忠全眼疾手快,猛冲上前,当了人肉垫子,从后头托住公主,这才没让公主的贵体受损。
春愿余惊未定,她本是想缠着裴肆,料想他心里不服,可面上绝不敢不敬皇族。
可没想到,她刚才脚崴了下,与他的距离拉近,更没想到他还真敢动手,而且她的肚子还真被打疼了。
春愿手捂住小腹,推开过来搀扶她的内侍,冷眼瞪向裴肆,“你敢打我?”
裴肆眼皮生生跳了两下,心里暗骂,分明是你自己犯贱,往上撞。
而此时,黄忠全跪在公主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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