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杨氏自知做了丑事,深感愧对表姑,忙叫她母亲在街上买了副堕胎药,偷摸喝了,结果弄得大出血,差点丢了小命。
家中发生这么多糟心事,恩师的长子愤怒非常,可又不敢顶撞违逆父亲,便自请外放,郁郁不乐的到地方做官去了。
师母大杨氏原本就身患顽疾,被这么一气,加上儿子远走他乡,顿时一病不起,没几个月就撒手人寰了。
两年后,恩师正式娶了小杨氏,两人恩爱非常,已经育有二子一女了。
……
唐慎钰心里腹诽,反正他这辈子就阿愿一个,孩子嘛,也不要太多,一儿一女就够了,阿愿喜欢女孩,她要是愿意的话,那就再多生一个……
正想入非非间,他瞧见恩师轻抚了下小杨氏的大肚皮,扶着女人慢慢地往出走,柔声道:“你没听见慎钰方才说么,公主身子不适,你就不要去打搅了。而且你这两日就要生产了,好好的待在家里,莫要乱跑了。”
等将小杨氏送走后,万潮命令管家将院子守好,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搅。他关上门,自顾自地在铜盆里洗手上的墨,回头打量着慎钰,这小子虽说眉眼间稍带些忧色,但整个人的状态看上去非常不错,十二分的英俊爽朗,叫人喜欢。
万潮早都知道除夕夜那晚兴庆殿发生的变故,也知道慎钰最近一直和长乐公主在一起,他笑着问:“和公主的婚期定下没?”
唐慎钰阖上半开的窗子,双手为恩师捧上干手巾,笑道:“定了,陛下选定了三月初三。”
“上巳节,是个好日子,可别再出岔子了。”
万潮擦了手,命唐慎钰别拘礼了,自行入座,他拎起红泥小火炉上正沸腾的铜壶,沏了两杯热茶,端过去,笑着问:“你今儿过来,是不是与我商量如何对付裴肆?”
唐慎钰一惊:“您怎会知道。”
万潮抿了口热茶,坐到长桌后头,“自打过了年后,这该死的阉货就开始四处活动,撺掇着言官参我,我已经在勤政殿看见了十来封折子了。”
唐慎钰忙问:“都弹劾了您什么?”
万潮从抽屉里拿出封墨绿封套的折子,丢到唐慎钰怀里,“我让人大致誊录了些,你瞧瞧吧。”
唐慎钰快速扫了遍,主要是弹劾首辅六大罪:一、勾连锦衣卫指挥同知唐慎钰兴冤案;二、勾连长乐公主蛊惑帝王,伤灾年月大兴土木;三、无故削藩,对皇室不敬;四、名为清仗土地,实利用权势打击政敌;五、强侮儿媳,淫·乱无耻;六、逼死发妻,枉顾人伦,娶侄女为继室,强迫长子离家。
万潮斯条慢理的将他方才写给小杨氏的情诗折好,夹进书里,问:“慎钰,你怎么看?”
唐慎钰将折子合住,冷笑了声:“这些弹劾,上到政事,下到您的私德,无死角地进行攻击,经验十分老道,刀刀见血,几乎不给咱们留半点余地。”
万潮嗤笑:“是啊,厉害的女人哦。”
“依学生看,主谋者并非郭太后,是裴肆!”唐慎钰眼露杀气,“日前学生得到消息,除夕宴后,郭太后与陛下在慈宁宫里发生了极其严重的争执,当晚下了两条密令,其一,太后不满您鼓动陛下施行新政,命裴肆想法子对付您,将您贬黜至外地;其二,她让裴肆正月初三将两位高僧送出宫,正月十五秘密处决掉。”
万潮蹙眉:“你的这个消息来自谁?可是慈宁宫的人?可靠吗?”
唐慎钰没有说出李福,点头道:“从弹劾您的折子来看,消息十分可靠,裴肆已经动手了。”
他正襟危坐起来,望着万潮,“恩师,裴肆他是郭太后最得力的干将,诸般阴损主意,都是这厮出的。从前他背靠郭太后,陛下有些忌讳疏远他,如今眼瞧着他到了御前,逐步取得陛下的信重,此人阴险歹毒,过去我就在他手里吃了几次暗亏,他已经威胁到咱们的事业,必须要除掉了!”
万潮面色凝重,食指一下下点着桌面,敏锐地问唐慎钰,“你方才说的那两个高僧,怎么回事。”
唐慎钰犹豫了一瞬,凑近恩师,沉声道:“太后年前请了两位相国寺的高僧进宫讲经,一位法号莲忍,另一位叫善悟。太后她,她和……”
唐慎钰忽然磕巴了,郭太后虽然政敌,但同样是让人敬佩的女人,而且到底尊长,他有些不好意思讲出口。
“哼!”万潮鼻孔发出声不屑冷哼,“都过了这么多年,她竟仍惦记着,还在宫里行此秽乱之事,置先帝和陛下的颜面于何地!”
万潮气愤的连连重击桌子,茶盏里的汤水顿时泛起甭涟漪。
只见万潮眸中浮起抹戏谑,手隔空指向唐慎钰的胸口,冷笑道:“不用问也知道,她定是叫人给那两个淫僧的胸口纹了条黑蛇。这事几乎没人知道,四十几年前,郭太后和秦王有过一段情,俩人在寺里私会,我这个傻小子在外头给他们放风。那秦王年轻时候甚是俊朗英武,又骁勇善战,曾与敌军作战的时候,胸口和肩膀被砍了几刀。记得秦王回京后,约小郭氏在寺里见面,他褪去衣衫,将身上的伤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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