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想要躲。可转而一想,怕什么,现在她今非昔比,已贵为公主,谅那阉狗也不敢像之前那样冒犯她!
“打发他走。”春愿赶忙给雾兰使了个眼色。
雾兰顿时明白,放下手里的活计就出去了,刚掀开厚毡帘,一股清凉的寒意就迎面扑来,外头的雪早都停了,三个小太监正拿着大扫把清扫。
不远处,裴肆带了心腹阿余朝大步走来,他显然拾掇了番来的,穿着崭新的紫貂大氅,俊美的脸就像秋水洗过的玉,温润中又透着股凉意,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佛堂,眸中隐隐流露出不满、气恼还有怒意。
雾兰心里涩涩的,他进到小院后,直奔着“月亮”而来,一眼都看不到她这粒尘埃。
“提督怎么寻到这儿来了?”雾兰的话里带着点酸,款款见礼,冷着脸:“殿下不是派人告诉过您,今晚她不见外人么!”
裴肆冷眼横过去,并不搭理这个碍事的女人,就在他脚刚踏上第一个台阶时,这女人竟横身挡在台阶口。
裴肆剜了眼女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呵斥:“滚开。”
雾兰心好像被人扎了一刀,她撇过脸,手指向小院门口守着的侍卫,厉声喝骂:“你们这些吃干饭的,明知道殿下在此,来了外人却不通传、不阻挡,若是惊着了殿下,仔细你们的脑袋和九族!”
裴肆不屑地笑了笑,他撤回脚,恭敬行了个礼,抻长脖子,对着佛堂里朗声道:“小臣就算有泼天的胆子,也不敢打搅殿下的清静。”
他扭头看了眼阿余手里拎着的大食盒,笑道:“原是陛下挂念皇姐,今儿晚膳的时候挑了几样补气血的汤羹,特特命小臣给公主带来。陛下还叮嘱了几句,今日雪天严寒,皇姐务必要好好保养自己的身子。哦,对了,陛下还说,年底要忙朝堂、祭祀等事,他估摸着没时间来看您,您别往心里去。”
裴肆横了眼雾兰:“殿下,小臣带着圣上的口谕过来的,莫说府上的侍卫不敢拦,您也要出来叩谢皇恩的。”
佛堂静悄悄的,老半天没动静。
裴肆心里堵得慌,绕过雾兰,径直朝正门走去,手指刚触到毡帘,他停下了脚步,低头驻足了片刻,转而行到西窗那边,侧身而立,“小臣裴肆,给公主殿下请安。”
屋里的灯似乎也察觉到了股寒意,晃了晃。
春愿打了个哆嗦,那种莫名的恐惧越来越浓,她装作没听见任何动静,依旧埋头抄经书。
裴肆等了许久不见回应,眼神越发阴冷,原本在花厅等了老半天已经够让人窝火的了,谁承想春愿竟让雾兰这个贱婢出来吆五喝六地打发他,现在又这般无视他,猪鼻子插葱,装什么象!
“公主!”裴肆声音高了几分:“小臣奉陛下的口谕,”
“我听见了。”春愿厌烦地抬眸看向窗棂,手揉着发痛的太阳穴,有气无力道:“陛下的心意,我晓得了,你回去转告陛下,我按时吃着药和饭,让他别担心。还有,请提督以后不要晚上进公主府,瓜田李下的,惹人非议。”
裴肆皮笑肉不笑,“殿下多虑了,小臣早跟您说过,小臣是内官,平日里多出入禁庭秘府,侍奉的是天子和娘娘们,从不见谁说什么,更何况如今又是奉皇命来的,谁敢非议?”
春愿不想与他多交流,也不想得罪他,淡漠道:“那算我多心了,你别在意。好了,本宫精神不济,要吃药了,你走吧。”
裴肆拳头紧紧攥住,她的这种敷衍和不耐烦的态度,可真让人……讨厌!
他从牙缝中挤出个笑,颔首见礼:“是,那小臣告退了。”
刚说完准备走,裴肆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不急不缓道:“殿下,小臣意外发现,唐大人似乎有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春愿方才听见这人要走,紧绷的心弦总算松懈下来,谁知刚端起热茶呷了口,蓦地听见他说这话,惊得手一抖,没拿稳茶杯,杯子落地而碎。
什么秘密?难道这阉狗知、知道什么了?
裴肆自然听见了动静,晓得里头那位这会儿肯定有些慌乱了,他笑了笑:“殿下不用惊慌,只是点上不得台面的风流艳情,小臣这两日奉密旨帮您查周侯爷的事,派人私下两次三番给唐大人递帖子,哪知今早却看见……”
“看见什么?”春愿脱口而出。
裴肆笑道:“看见唐府出现了一位怀有身孕的大美人,好似是……唐大人头先那位未婚妻。”
春愿蹙眉,褚流绪?
这女人不是失踪了么,怎地忽然出现,而且还怀孕了?
裴肆隐约看见她在来回走,显然是事发突然,超出她的预料,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他喜欢看她如热锅上蚂蚁般焦虑的样子,接着道:“小臣的手下回报,说褚姑娘瞧着有六七八个月的身孕了,算算日子,孩子好似是唐大人和您刚定亲的时候有的,看来他隐瞒了您很多事哪。”
听见这话,春愿像被人迎面击了一拳似的。
是啊,他,他真的隐瞒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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