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几千刀似的,眼前模糊一片,发现有两个男人环抱着他,他一时间没认出来,嘴里含含糊糊地问:“谁,你们谁。”
“大人,属下是薛绍祖哪!”
薛绍祖知道大人一时间还未恢复,急忙给他灌水和豆汁,又用凉手巾擦他身子。
就这样催吐、灌水、擦身,重复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大人总算是慢慢冷了下来。
“怎么回事……”唐慎钰完全记不起来方才发生了什么,似乎被人摘走一段记忆似的,他只记得正在和褚流绪吵架,酒劲儿上来了,忽然犯起困,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头虽疼得要裂开了,但本能依旧察觉出不对劲,他被人动手脚了。
“大人,您不记得了?”
薛绍祖侧身,下巴朝床那边努了努。
唐慎钰抓住薛绍祖的胳膊,吃力地抬起头,他发现自己下边盖着薛绍祖的袍子,身上酸软乏力,那活儿又憋又疼,而绣床上,褚流绪也一丝不挂,正抱着被子哭。
唐慎钰怒不可遏,这行当里混了这么多年,他知道,若是人中了烈性脏药,是不记得过程发生什么,难不成他犯错了?
“去把、把我的衣裳拿来。”
唐慎钰咬牙吩咐,他虚弱地推开薛绍祖,下了榻,双腿还是软,径直跪倒在地。
他抓住桶沿儿,一头扎进还剩半桶的凉水里,水从四面八方涌入他的眼睛、口、鼻,让他又清醒了几分,他犯错了么?若是被阿愿知道的话……
唐慎钰恨得牙痒痒,他猛地起身,见地上有块碎瓷片,抓在手心里,用疼痛来逼自己迅速清醒过来。
先别急,先问清楚。
唐慎钰抓住薛绍祖的胳膊,踉跄着站起来,叫李大田给他穿衣裳,他张开双臂,死死地盯住床上哭泣的褚流绪,问:“大田,我之前去厨房给那贱人弄蜂蜜水,从我离开到你们发现我,过了多久?”
李大田和薛绍祖互望一眼:“大概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
唐慎钰心里一咯噔,也挺长了,可是他和褚流绪光吵架就吵了很久,起码有……唐慎钰头就针扎似的疼,应该吵了一盏茶的功夫,所以中毒还剩下一盏茶时间,他真的干了?
他不相信。
唐慎钰极力回想着,他来是非观后,没喝水、没吃东西,那褚流绪怎么给他下毒的?
唐慎钰身上渐渐恢复了力气,他强撑着走过去,一把掀开褚流绪身上的被子。
扫了眼,床上凌乱的很,到处都是血迹,那女人双腿内侧更是血糊糊的,他想起方才,他穿衣服的时候,发现他那处也有血,难不成?
唐慎钰更恨了,垂眸间,他发现地上有个倒了的金炉,里头除了香灰,还有数颗没有焚烧的红色香粒。
薛绍祖忙提醒:“大人,那个香。”
“嗯。”唐慎钰大概齐有了点头绪,让薛绍祖把香炉和灰全都包起来。
“你给我下药了?”唐慎钰冷冷问。
“嗯。”褚流绪还哭着,哭是因为胳膊疼,她展开右臂,委屈不已:“我的守宫砂没了,被你弄没的。”
唐慎钰杀心渐起,身子凑前:“真是我干的?”
褚流绪点头。
到底屋子里还有两个男人,她还要脸,从床脚勾起件丝袍,往身上穿。
“那脏东西哪儿来的?”唐慎钰身上余毒未清,手还在抖:“谁让你做的?”
褚流绪抹去眼泪,忽然笑了。
唐慎钰脸越发阴沉。
说实话,他并不怕被算计,这么多年吃的亏还少了?好多次刀子都抵在脖子上了。
姨丈生前教过,只要事情没走到绝境,他还有掰回来反败为胜的可能。
他将这句话奉为圣典,这些年就这么硬着头皮走下来了。
这种事,他不怕,至少从前根本不在意什么上不上床这种事。
可现在,他有了心爱的女人,有了未婚妻,他怕了,不仅怕,而且非常愤怒。
“总要有个缘由吧。”
唐慎钰咬牙切齿地让自己冷静下来,试着套话,他不太相信单凭褚流绪能把他给算计了。“为什么?仅仅因为恨我?想毁了我的婚姻?名声?前程?”
褚流绪本以为自己现在多少应该掌控点什么了,可唐慎钰的过分冷静,竟让她有点害怕。
“还是说……”唐慎钰揉着发闷的心口,问:“你仍想嫁给我?”
他决定以退为进,皱起眉:“我已经和公主定亲了,绝对不会和你成亲,更不会纳你做妾,那你做这些要什么,一万两?宅子?你只管提。”
褚流绪双手扽住衣襟:“你放心,我懂事的,不会让你为难。”她想了想,打算先提一个简单些的条件,试一下唐慎钰的诚意:“我的嫁妆被继母吞了,慎钰啊,你能帮我拿回来么?”
“是因为这个缘故?”
唐慎钰越发觉得恶心,他一步步地走进绣床,狞笑:“你真觉得用这种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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