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慎钰知道不该拒绝一个美人,但还是苦笑:“那个,阿愿哪,今晚我不敢待的时间长了,怕是做不成……”
“想什么呢!谁要和你干那事!”春愿三下五除二地将男人的革带、官服剥去,想了想,又把他里头穿的中衣除去,看他袒着上半身,她满意地笑笑,然后转过身,紧贴着他,品着他身上的热。
“嗯……”春愿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在船舱里时,咱们虽说什么都做了,但我总觉得只是肉身近,心很远,现在这样才是真正的亲近。”
唐慎钰摇头笑,从后面紧紧地抱住她,胸膛贴在她的背上。
其实,他何尝不是这种感觉呢。
“愿愿。”唐慎钰学沈轻霜那般唤她,还像方才那般,手包住她的小手,带着她写字,柔声问:“你现在想要什么?胭脂、首饰、零嘴儿,你说,我立马去给你置办。”
他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对她好一些,不掺杂任何意图。
春愿脱口而出:“我就想让大人能常常来看我。”她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忙改了口:“不用的,我这里什么都有,宗吉待我特别好,时不时就给我添置些。”
春愿轻叹了口气:“说起宗吉……他还是想给我个封赏,可郭太后不同意,其实我私下里反复掂量过,郭太后给我的谋划也蛮有道理,换做是我,我也不能不顾宗族法度,由着儿子给一个不姓赵的女人封公主,确实,嗯,不太合适。”
唐慎钰晓得她是个有想法的人,也渐渐对宗吉有了姐弟情,没正面回答这个问题,笑道:“现在已经由不得咱们讨论这个问题,我只说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嗯。”春愿晓得封公主背后是朝臣和太后的争斗,她只不过不想宗吉为难,“对了大人,今儿郭太后借着海螺珠的事,差点就把我指给周予安,你这表弟怎么回事,你得上点心哪,郭太后暗中宣他问话,你晓得么?”
唐慎钰摇了摇头,脸色难看得很:“其实今下午我就去找他了,这小子心虚,躲了出去,说是给他爹扫墓去了,他家老太太扽住我,哭哭啼啼地说姨丈生前待我如何好,姨妈如何将我视为己出,说我现在这么大的官了,叫我提携一把他孙子,别真的叫予安做一辈子的七品小总旗,叫人看笑话,真他娘的弄得我头疼。我想过了,这小子老早就在打你的主意,长眼睛都能看出来,他想攀着你这根裙带加官进爵,糊涂东西,也就这点出息了,你放心,我这次下定决心了,一定会暗中运作,尽快把他远调到偏远的地方,过几年等京都彻底平静后,再把他弄回来。”
春愿晓得大人说的平静是什么意思,郭太后势力倒塌。
“好。”春愿莞尔,忽地,她心跳得很快,有些紧张起来:“裴肆今儿在御花园同我说,若是我不中意小侯爷,那么从今春进士里挑个青年才俊也好。”
“嗯。”唐慎钰专心地带她写字,才反应过来:“嗯?”他故意撞了下她的后臀,咬牙切齿:“青年才俊?”
“对呀。”春愿抿唇笑,故意说:“我觉得裴肆还蛮好的,虽然傲慢,但做事挺仔细的,给我把将来都谋划好了,他说呀,那个青年才俊门第不需要太高,这样我就能把夫君掌控在自己手心儿里,以后在家里作威作福了。”
唐慎钰瞪眼了:“那臭阉狗在胡说八道!”
“我觉得挺诚心的。”春愿耸耸肩,用余光看他,坏笑:“裴提督说的几分道理,门第高的我攀不起,规矩也多,而且裴肆还给我送了只小猫呢,说我要是能劝的陛下打消封公主的主意,他将来感谢我,只要我有事,他瞻前马后照办。”
“你信他?”唐慎钰不禁将女人的手握紧:“我早都告诉过你,见了他绕着走,前年办大理寺少卿的一宗案子,我和他短暂接触了些日子,此人心思敏锐,手段残忍,面上给你笑,其实刀子已经暗暗磨好了,月前普云寺事后,我怕他怀疑什么,特意不敢再来找你,也叫人盯过一段时间他的动静,最近他每日家忙着扩编威武营事,看起来虽没什么异常,但咱们还是得小心提防着些。”
春愿嗯了声:“说起来,这个人也是挺那啥的,宗吉赐他和雾兰对食,这么久了,他什么表示都没有,今日御花园里见面,甚至连正眼都没看雾兰,大人你说的没错,他就是条蛇,阴冷无情。”
唐慎钰手不老实了,攀上那雪峰,他吻了吻她后肩头纹的梅花:“你今日做的很好,他说什么,你不冷不热应答一声就对了。这人无父母、无背景、无友人、无恋人,没有任何在意的人和事,只有一条命和往上爬的心,这才是可怕。”
说着,唐慎钰松开女人,拾起他的官服,柔声道:“我该走了。”
春愿抓住他的腕子,嘟囔了句:“这么快?”心里虽然不舍,她还是帮他往起穿衣裳。
谁知就在此时,外头忽然传来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邵俞在外头用力拍门,声音中尽是惊恐:“大人,大人快些,我刚才看见角门那边有不同寻常的光亮,这事不对劲儿,你快越墙离开,快!”
春愿和唐慎钰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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