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伤疤。”唐慎钰胳膊没入水中,手指轻触过女孩平坦得都有些凹的小腹,接着,他手按上她的腿,“一样受损的身子。”
春愿心里惶惶不安,身子使劲儿往躲,后背紧紧地贴在浴盆壁上,急道:“大人,您、您到底要做什么啊?!”
唐慎钰眉头蹙起,抿了抿唇,眼里闪过抹愧疚,更多的是过分的冷静:“让你胳膊上的守宫砂消失。”
说着,他右手忽然抓住了春愿的脚踝。
春愿本能地挣扎,使劲儿往开掰他的手,奈何,他力气实在太大,钳制得太死,她无法逃脱。
“大人,别。”春愿目不见物,胡乱地往开推他,手触到了他的胸膛,简直像一堵石墙墙般,纹丝不动。
“阿愿!”唐慎钰语气重了几分,低声苛责:“你真觉得在京城混日子那么容易?”
春愿唇紧紧抿住,还是往开推他。
唐慎钰呵斥了句:“那你还要不要报仇了!”
春愿胳膊软软垂下。
这时,她感觉到他总算放开了她的腿,而暗波涌动的水让她晓得,他的手像吐着信子的蛇,瞅准了猎物,就要咬上去。
春愿还是迈不过那关,她双蹆紧紧并住,锁住他的手,声音都带哭腔了:“大人,小姐刚刚去世,我、我不高兴……你能不能先别这样!”
唐慎钰俊脸生寒:“松开。”
春愿简直心乱如麻,用尽力气绞住蹆,急得都结巴了:“之、之前葛先生说了,治疗胎记的法子凶险,我的脸很可能会变成马蜂窝,您为何不能等个半个月,看我的脸最后会成个什么样儿,想必那时候我心里也准备好了。”
唐慎钰唇角牵起抹笑,这丫头劲儿挺大,他的手还有些疼:“这个理由并不能说服我,阿愿,你听好了,做我的手下必须要绝对服从。”
春愿狠了狠心,直面他:“不是我不服从,大人,奴婢只是想问一句,假若祛除胎记失败,而大人今晚又让我的守宫砂消失了,您将来会娶我做正房妻子么?”
唐慎钰笑着摇头:“不会。”
春愿紧着又问:“那么妾室呢?”
唐慎钰很直白地否定:“也不会。”
春愿哽咽不已,几近哀求:“那、那能不能请您先饶了我。”
唐慎钰默然地看了眼女孩,有些不悦:“那行,本官不会强人所难,你泡完后就早些歇息罢。”
春愿总算松了口气。
这时,她听见凳子松动的声音,心里晓得他应该起身离开了。
忽然,春愿如同被雷击中般,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最重要的事难道不是替阿姐报仇?清白脸面又算什么!
“大人!”春愿着急忙慌地跪直了,身子往前探,手胡乱地去抓,猛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角,她连连弯腰做出磕头状,“对不起大人,是奴婢糊涂了,求您别生气。”春愿顺着袖子,抓住男人的手,拼命往跟前拉:“求您弄掉我的守宫砂。”
“你想好了?”唐慎钰笑着问。
“想好了!”春愿定定地答。
唐慎钰也不来那些虚的,他挽起袖子,让女孩坐进浴盆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手浸入水中,严肃道:“你忍着些。”
春愿在欢喜楼这么多年,自然知道会发生什么,就是觉得……挺羞辱人的,没想到她的守宫砂,竟消磨于一只无情的手。
她身子不由得抖,心里告诉自己,这并不是痛苦,也不是羞辱,这只是要付出的一点代价而已,微不足道。
想着想着,春愿不禁冷笑出声。
“你笑什么?”
唐慎钰被她莫名的冷笑弄得浑身不自在,他保持着种弯腰的姿态,直面她,皱眉问。
春愿莞尔,没有说实话:“我在笑,今儿正巧是我十七岁生辰,我要长大成人了,多谢大人。”
唐慎钰晓得她在撒谎。
从第一次在欢喜楼见她欺负报复芽奴开始,他就晓得这丫头是个隐忍的,复杂坎坷的经历让她既能做小伏低、又能狠心对自己,她的弱点,怕是只有沈轻霜了。
他和当初的判断一样,相由心生,春愿可以用,但用完后立马得处理掉,避免后患的可能!
刚触及关隘,唐慎钰忽然看见乳白的水里飘起丝浅土色,他脸上升起抹厌恶,默然地站起身,从屏风上抽下条干手巾,细细地擦手。
“怎么了大人?”春愿始终没等来那疼痛,轻声询问。
“你来月事了。”唐慎钰将手巾掷到矮几上,转身背对着春愿,淡淡说了句:“这事先搁置起来,但你心里得有个数,这一天迟早会来。”
说到这儿,他大步往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停下脚步,略微回头,总算笑得真诚了几分:“阿愿,今儿是你十七岁生辰,本官祝你芳龄永继,也祝你早日实现心愿,报了大仇。”
说完后,他又冷起了脸,简明扼要地说:“过会儿让小坏给你拾掇一下,晚些时候,本官过来找你。”
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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