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外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滚!”
春愿被吓得身子一哆嗦,往后退了两步,可一看小姐哭得梨花带雨,又来了勇气:“是,有些话奴婢身份卑微,不该说,可今儿也要壮着胆子说几句,小姐这些年来省吃俭用供公子读书交际,如今公子眼看着要得大富贵,是不是也该关爱一下小姐?她怀孕了,你是不是该给她拿出个承诺?难道你还要她继续待在欢喜楼?婢子虽说冬瓜大的字不识几筐,可也听过戏里唱--秦香莲去开封府告驸马陈世美的故事,最后包青天用狗头刀铡了那负心人的脑袋,公子爷若是负了我家小姐,我春愿就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和你理论个是非黑白出来!”
杨朝临被说得的脸通红,顿时横眉立目了起来,铁板着脸快步走过去,直勾勾瞪着春愿,忽然一脚踹向春愿的肚子,顷刻间便将女孩踹得摔倒在地,翻了好几个滚才停下。
这不是毁了她么!(周末加更!)
春愿只觉得肚子像被烙铁烫过般疼,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身子,双手抱住头。杨朝临的愤怒如劲风暴雨般,直朝她的胳膊、臀和肩膀上踹,她疼得厉害,想反抗,可男女力量悬殊,真的是逃不了也避不开,最后心一横,直接装晕过去。
就在此时,沈轻霜急忙奔过来,拳头打了几下杨朝临,狠劲儿往开拉男人,最后索性蹲下护在春愿身前,挺起腰腹,含泪瞪着杨朝临:“你有本事就往我肚子上踹!”
杨朝临恢复了理智,忙俯身去捞轻霜,嗔道:“你这是做什么啊,拳脚无眼的,万一伤着你了……”
“你也知道拳脚无眼啊。”沈轻霜怒打断男人的话,一把挥开他的手,怫然不悦:“春愿说了几句实话你怎么就打人了?你这是什么意思?怕我怀的不是你的种?还是怕我仗着肚子黏你?杨朝临,我也并不是拴在你这一条藤上了,知道你娶了程家的小姐,有了好去处好前程,若是嫌弃我,劳烦趁早说,咱们从此丢开手,你去考你的状元榜眼,我继续当我的妓女,咱俩这辈子老死不相往来,绝不影响你举人老爷的名声。”
杨朝临急忙单膝跪在沈轻霜面前,竖起三根指头发誓:“若是我杨朝临负了你,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听见这毒誓,沈轻霜的火气消了些,小女孩似的低头哭。
“莫哭,仔细动了胎气。”杨朝临用袖子替轻霜擦泪,柔声哄:“好姑娘你想想,你忽然告诉我怀孕的事,说要同我一道上京,春愿那小丫头冒冒失失地骂我,逼我给你个交代,不然就要去官府告我始乱终弃,这一桩桩一件件就像雷雨似的,冷不丁就砸下来了,弄得人措手不及。”
沈轻霜哭得梨花带雨:“你不愿带我走,难不成让我把孩子生在欢喜楼,以后当小龟公?”
“那自然不行了。”杨朝临小心翼翼地扶起沈轻霜,带着她坐到太师椅上,他蹲到女人腿边,手轻轻地触她的小腹,满眼的柔情:“我不带你去京城,是有缘故的。你应该知道冰姿那脾气,她太在乎我了,这次随行的仆人,都是根子在程家的老人儿,专门伺候盯着我的,若是我带了你,信不信,不出一个时辰,冰姿立马知道,非得跟咱俩闹个天翻地覆。”
沈轻霜撇撇嘴:“你就那般怕她?”
“不是怕,是敬重。”杨朝临叹了口气,柔声道:“冰姿也是个苦命的女人,因太过刚直,不被她那二世祖前夫所喜,以七年无所出强行休了。前不久我们几个好友相聚,兔儿尾巴巷的李秀才妒忌我才学好,借着喝高的空儿羞辱我入赘程家,还说我将来若是考中进士,那也是攀上根好裙带的关系,气得我差点吐了血,都是同窗,再者我也不能跟糊涂人置气,便只能笑笑。回家后冰姿看出我的郁忿,跟随从打听到发生了什么事,立马叫人套车去兔儿尾巴巷,把李秀才好一顿臭骂,掀出他偷偷去象姑馆找娈童的事,还说要告到学政那里,必得将李秀才的功名除了,李秀才吓得忙不迭认错,后头买了厚礼,携夫人来家里专门给我道歉。”
沈轻霜咽了口唾沫,缩着肩:“那确实挺泼辣的,将来她会同意我进门吗?”
“现在我和她将将成亲,还不到半年头上我就带你回去,说实话,多少有些……”杨朝临尴尬笑笑,他见轻霜听见这话又恼了,忙补了句:“再说我只不过是个穷举人,手里头的资业薄,程家有权有势,顷刻间就能把我打回原形,我着实硬不起腰子,只有等我明年金榜题名,当了官,有了权,别说带你回家,便是休了她,她也不敢说什么。”
沈轻霜气得打了下自己的头,羞惭道:“我真是糊涂冒失,刚竟然逼迫你,一点没站在你的立场考虑。”
“可不是?”杨朝临轻笑了声,俯身吻了好几下轻霜的腿,“再则,去了京城,我多半是住在舅兄家,舅兄素来疼爱唯一的妹妹冰姿,他位高权重,若是晓得我跟前有了个貌美如花的红颜,还怀了孕,难不保不会替他妹子做主,暗中解决了你。”
“嗳呦。”沈轻霜倒吸了口冷气,手轻掩住唇,“不至于吧。”
杨朝临笑道:“这都是很可能发生的事,所以方才你急赤白脸的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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