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芬和姜书音一齐下楼,到了一楼,手术室都在一楼呢。
医院里的医生护士都忙疯了,先给重伤患者治疗,有些胳膊骨折的,暂时还骨折着呢,死不了的先缓缓再救。
楼道里惨叫声哭嚎声一片啊。
护士呵斥: “再哭就去外面,病人都在里面抢救呢。就是胳膊骨折流点血,没有生命危险,先等着。
楼道里安静了一些,但有些病人依旧哎呦哎呦的叫着,疼啊,忍不住啊。
沈怀诚的爸爸沈泉生正在一个年轻人的陪同下,一个个的找病人呢,楼道里并没有!难道在手术室里?他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拉着护士焦急的问道,护士,我儿子叫沈怀诚,我女儿叫沈怀静,他们在哪里?他们在哪里啊?在哪个手术室啊?
护士这会儿也忙啊,但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儿子女儿都在车上出事了。
年轻人赶紧补充: “一个20岁的青年带着一个十来岁的妹妹。”
护士想了想: “抢救室里有一个20对岁的青年,但没有十来岁的小姑娘。”她犹豫了一下,还是
说道: “班车里还有人没有被救出来,正好被石头砸中了。”
沈泉生眼前一黑,心彻底凉了,他拉着护士,嘴唇颤抖,悲戚的问道: “护士,你再帮我看看,我闺女静静十岁,扎着马尾辫,穿着粉裙子,她今天从家里走的时候,还说要吃汽车站的茶叶蛋,家里饭都没有吃啊。”
护士看的不忍心,但还是开口: “小姑娘确实没有。”她掰开沈泉生的手,去给其他伤患止血包扎伤口了。
沈泉生双腿站不住,要不是年轻人抚着,他就跌在地上了。
年轻道: “老师,你别慌,别慌。怀诚静静可能没事,或许没受伤,或许已经回家了。”
沈泉生步履蹒跚的去问几个受伤的人,他几年已经42岁了,总共两个儿女,都在班车上了, “石头砸在了哪里,砸在了车的哪里?
一个胸口被石头崩裂的人道:车头,石头弹在了上面,把车头压塌了,塌了啊。
沈泉生软倒在地上,老泪纵横, “怪我,怪我啊,我不该让他们去京城啊。”
静静晕车,都是坐在车头啊。为了这个
,他们家每次都是提前买票,再个司机拿烟拿饼干,让司机把最前面的座位留着,给静静坐。
那年轻人悲戚的问道:“同志,坐在面前的人,是一个年轻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吗?”
几个受伤的人都没有在意,其中一个小伙子道: “是有个小伙子。”
那年轻人赶紧架起沈泉生: “老师,咱们去黄石路口,咱们去看看,也许,也许人活着呢。”
旁边的家属看的不忍心,原本他们觉得倒霉啊,受了伤流了血,得吃多少好东西补回来啊,但现在又觉得庆幸,幸好他们活着啊。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年轻人几乎是架着沈泉生往外面走,这时候沈怀诚的妈妈周芙瑜也赶来了,泉生,怀诚呢?静静呢?你别吓我啊?
周芙瑜是从家里来的,她还在写教案呢,如今手里还抓着笔呢。
沈泉生的一双眼睛没有了一丝的精气神,变得浑浊,变得绝望: “孩子没了,没了啊。”没有什么伤害能比中年丧子丧女更让人绝望的了。
周芙瑜直接晕了过去,护士赶紧跑过来按她人中,周芙瑜一睁开就扯着沈泉生的衣领: “你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你快跟我说实话!
姜书音和赵淑芬也找了过来,正好看到悲痛欲绝的两人。
赵淑芬心里爽,面上带着忧愁:亲家啊,这是怎么了?
见两人不搭理她,她道: “我是姜凝的二婶啊。”
姜书音眼睛含泪: “叔叔阿姨,怀城姐夫呢?他怎么样了?他要是出事了,我堂姐可怎么办啊。
没有人回答她,年轻人架起沈泉生和周芙瑜: “老师,师娘,咱们去黄石路口去看看,兴许没事,咱们别自己吓唬自己,咱们去看看。
赵淑芬惊叫: “死了?”
周芙瑜尖叫:“我儿子女儿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赵淑芬:亲家,节哀啊。我明白你的痛,人死不能复生啊。我苦命的姜凝侄女啊,命不好啊,这还没有出嫁呢,就成了望门寡啊。这孩子没福啊,该不是克夫吧,还没有出嫁,就把丈夫克死了啊。
她拿着帕子擦泪,哎哟,我苦命
的姜凝侄女啊,以后可还怎么嫁人啊。
周芙瑜的心千疮百孔,疼的她喘不过气,她撑着一口气,朝外跑去,她要去黄石路口,她的怀诚静静一定好好的呢。
沈泉生也跟着冲出去,他们脑子里只有孩子,根本听不到赵淑芬的话。
赵淑芬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这会儿听不进去没事,等缓过劲了啊,就知道是姜凝克夫克死了他们儿子咯。
姜书音哭: “妈,赶紧跟大伯和大伯娘说。我去大伯家,你去供销社找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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