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遭了苦难,动手?可比谁都?要快。
如此这般,队伍竟然是比此前?要丰厚了不少。不提别?的,就是这十几匹好马,看?着也叫人欢喜。
周梨却是见?这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的诸位先生们,这会儿他们不忧国忧民了,有一点风吹草动的,比白亦初都?要警惕。
也是忍不住好笑:“早晓得叫他们遭一回苦,比什?么都?好使,我早前?还浪费口舌作甚?”白白与?他们说了那么多道理,一句没给听进去,反而叫这些不入流的军队收拾了一回,一个?个?都?像是活起来了。
白亦初也是苦笑,“我也没料想到。”他也为这些个?先生们忧心了几日,何曾想到原来叫他们醒悟,只要这样简单便好。
他们开了窍,队伍的气氛也是一下就恢复了早前?的积极生机。
途中又遇到些逃窜的老百姓们,先是见?着他们队伍里有人穿着衣甲,还以为是来抓壮丁的朝廷队伍,给一个?个?吓得不轻,跳的跳河逃跑,爬的爬山上去躲。
亏得周梨这里跑出来喊,人家见?她是个?弱女子?,方才停下了逃命的脚步,不然还不晓得这慌里慌忙间,会不会溺水或是从山上摔下来,枉栽了性命!
他们停下来后,才发现这队伍里多的是女眷,甚至还有老人孩子?,读书人更是不少,也就信了周梨的话?,他们非朝廷的人。
又听闻他们是要往灵州去,还要横跨这磐州和全州两地,也是唏嘘,只说那灵州地势本就偏远不说,去年全州地龙翻身,只怕也是死了不少人闹了瘟病的。
和这全州磐州没个?两样,没有人烟,指不定哪里还残留着瘟病呢!这会儿眼看?着兵荒马乱的样子?,即便是那瘟病有药可治,然如今上哪里去找药呢?
所以也是善意地苦口婆心的劝着他们不要去,不如大家一起逃到南方。
周梨和白亦初万万没有想到,原来灵州在外面老百姓的眼里,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一时也不知是好是坏,只是想着他们要去南方,路途比去灵州还要艰险呢!也就劝着:“你?们既然是有心要保命,不如随我们去灵州,那灵州好着呢!既是没有瘟病,也不短缺粮食,那头的官员也没有半点私心,如今征兵也征不到那里。”
可南方那边的州府就指不定了,而且路上还极有可能被抓
了壮丁,剩下一帮老人女人孩子?,要怎么活命去呢?
但是要叫他们相信灵州好,哪里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服的?毕竟灵州穷苦偏远的形象早在他们的心中根深蒂固了。
后来是见?着这队伍粮食不短缺,一个?个?也都?精神抖擞的,领头的看?着又有些出息的样子?,队伍里还多是读书人。
因此就有人动了容,转头跟着他们的队伍一起走。
有了一就有了二,后面遇着的,压根都?不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只见?着这样一大支队伍,既是有那穿着军甲的,又有寻常的平头老百姓,妇孺老人都?不少,便也是跟着队伍后面。
所以哪里能想到,不过是两天的功夫,等他们到磐州地境时,那队伍已然是长长的一条了,从头是看?不到尾,从尾又喊不应头。
到了磐州后,也遇到不少零零落落的本地人,他们这里如今不见?朝廷管,地里虽是有庄稼,但终究是没有商人来往,总不能就真的只吃地里出的粮食,那样和山里的野人有什?么区别??
所以见?着这样一支庞大队伍要去灵州,便也是想起当初灵州那边来救援的人,显然那灵州可不像是他们这边一样,十里难见?一个?人烟。
于是又跟在后头。
如此队伍在这磐州虽是没有遇着什?么阻拦,但是这一路上遇着的磐州人,都?跟上了队伍,以至于队伍越来越大,人多事也多,每日那鸡毛蒜皮的官司都?要闹到跟前?好几回。
也是耽误了不少时间。
后来周梨和白亦初实在管不得,便是下了死命令,只叫他们遵守,不然便不让跟着队伍前?行。
如此方安宁了几分。
等横跨了整个?磐州,便是到了全州。
全州这边人虽没有磐州多,但也是有几个?的。
他们最是知道灵州的好,闹灾那会儿各式各样的新鲜水果和大米源源不断送来,所以他们加入后,日日同?磐州和十方州的老百姓说那边的好处。
一时叫大家更是坚定了一起去往灵州的决心。
不然在此前?,许多人都?是因为无处可去,见?队伍人多才混在其中,只求个?安平,这样好过自己单身上路去别?处,要好许多。
而如今听得全州老百姓说灵州百般好,对于那生活也是充满了希望和向往,只恨不得队伍快一些,早早叫他们到灵州去。
只是队伍大了,孩子?老人不小,多是要考虑他们,又是六月未央,暑气熏蒸,炎热得厉害。
所以走走停停的,等他们到灵州之时,竟是已经七月中旬,正巧是那中元节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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