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冯易转身,玩她送的珊瑚。“不,我喜欢你,愿意亲近你,虽愿意,也不能无休地行男女事,这样我总觉得,我总觉得我的身体为你所用,而不是情人之间的爱。”符香想,他这样细致,总能明白的。帐里传来笑声,有人说,无忌,你听,这戎狄女子当自己是我的情人。厉符香重重心事,耳朵听着,却无知觉:这会是他说的话吗,这是她的错觉。崩无忌也在笑:“那么符香少主今天是来道别的?”“怎会呢,”符香慌了,“情人之间,除了这事,还可以散散步,走走路,看景色,你想骑我的红鬃马吗,哦对了,我还想听后梁的事。”她被崩无忌按在地上,话还没讲完,心倒悬在嗓。跪趴的姿势很屈辱,她再如何喜欢冯易,也有些生气:“这是干什么?无论如何我是一地少主,这里的主人。”崩无忌踩她肩:“你算什么主人?”符香听到自己的骨头在叫。“冯易!你这男仆是——”她大羞恼,挣扎开,怒视崩无忌,却为他凑近的面孔惊吓:许多次与他擦肩,符香都会因一个纯直女子的天性,感到浑身不适,这人实在丑陋浑浊,像个病人。他掰开厉符香的双腿,用水冲洗,又压住她,对帐说好了,冯易便过来,用珊瑚度量两处入口。他还是衣袂飘然,还是意态优美。厉符香大叫:“冯易!冯易!”女子吼叫,惊飞野物。牧人们收工,路过獳丘,都说这个季节戴胜鸟在繁衍。义阳王体谅厉玷难处,同意开穹塞以北的某山,辟为出入义阳的特别之路。考虑到这条路离龙文所领的大严氏很近,真有什么不对,两族人民可以携起手来,互帮互助。为此义阳王还特意为小辈的龙文王子践行,增进感情。席间,厉玷最高兴,想到与外国的交易能畅通,酒也喝不下,肉也吃不多,急着回封地,吩咐工师与下人,准备凿石起土。厉玷的妾妇有些担心:“这是好事,不过,符香少主多少天没回家了?我也派了使女去找,看不见她的人。穹塞长,你觉得呢?”“义阳境内谁不认识她,”厉玷换上短衣短裤,恨不得亲自开路,“担心她受欺负,不如担心她欺负别人。”他风风火火地去了,一路上遭人议论,也没注意,晚上回来,才听人说:“穹塞长可怎么办?符香少主她——”厉符香倒在树底下看神像。当地人掏空巨木的树心,将神彡的小像放在里面,这样即便与代山遥遥,也能得到善神的庇佑。厉符香下体塞着珊瑚,流了一地脏东西,从獳丘逃出,却不会找回家的路,再有知觉时,已经伏在树底。人们吓坏了,有的仍不相信这是符香少主,也有小孩上前,用外衣帮她盖身,又赶快被大人牵离,良久,厉玷来了,颤抖声音:“符香?”符香只看龙雀神:“神彡神彡,将那恶徒,那后梁的恶徒……”她在人手间传递,坐上了车马,马铃一声声,她到了家,家中乱成一团,妾妇与医师强忍着惊恐,将珊瑚取出,男子体液喷了满地,有的妾妇当场昏厥;前堂里,厉玷也在茫然,家仆说这部落长来了,那部落长遣人来了,他只是张着嘴听,听到使者奉大王之命,来问情况时,突然动手打人:“谁往王宫报的信?我问你们,谁说出去的?”
挨打的男仆很委屈:“穹塞长,符香少主的样子被多少人看去?这事遍传义阳了呀。”厉玷呕吐,昏沉地上了床。等好一点了,厉玷也去看看符香:他当然心疼女儿,但他同时也是一位君长,手边还有大事没做成,他看两眼,就不得不出门。走在路上,他像矇瞍,只剩听觉,耳边嘈嘈的众人语:符香少主失贞,难道不是她开放……穹塞长总说,少主生来要做王子之妻……少主可怜,君长可怜……厉玷受不了了。“去,你去回复使者,就说无事发生,”他在家抓男仆使女,“来,你与符香同岁吧,你打扮一下,明天周游穹塞,就说你是符香,与朋友玩闹,不小心坐在珊瑚上,如今已经好了。”男仆使女逃窜。妾妇去劝:“穹塞长还开玩笑?”被打得嘴角流血。厉玷环顾众人:“我会保护女儿,我会保护女儿的名节。”“父亲,我不要名节了,”符香由众人搀扶来,“求父亲借大王的大小将,在全境捕杀那两名后梁人。”这是厉符香回家以来第一次开口。一室人静。厉玷尤其心灰:“什么,后梁人?”白天修山路修得多,铛铛的开凿声还在耳边。厉符香挣脱众人,只是拜,厉玷心有不忍,想扶她:“为父保护你的名节。”可厉符香挥开手:“不要名节,我已经没有名节!”他便也上火,连带着想起许多往事:“让你不要惹事,让你老实一些,你就是!就是你这不要那不要,连自己的名节也不要,还有脸求大王帮你捕杀?”妾妇们惊呆了:“穹塞长,符香是你唯一的女儿,是穹塞少主。”“她被外人糟蹋,穹塞也随她受辱!我也!”厉玷气得跺脚,想起往事:捧王印、磨手杖的自己,挺胸抬头的自己,受人轻视的自己,喜得爱女、成为穹塞长的厉玷——明明一切向好处发展。他不准任何人说一个字出去,整理心情,打发了各部落长,继续去开山路。有工师小心地问:“穹塞长不然回家陪伴少主,或是休息?”厉玷便笑:“陪什么、休息什么呢,我一家几口,各个能吃能睡,好得很。”但厉符香不能吃不能睡,卧在一个角落,静静地想。獳丘的黄昏,噩梦一样,她被折磨得将要丧命,曾问冯易:“后梁人,你不是说,来义阳找某物,是后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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