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侍奉:“郡不贤不肖,郡,郡小人……”旧传舍,旧灯,旧帐,还有他冒犯的人影,在息再双眼当中。鞠名下高兴:路上听人说楚王楚王,这回是真的见到楚王殿下了。他伏在地上,犹豫问候饮食还是睡眠。息再说“什么事”,语气不好,他才慌了,没头没尾地讲:“小人广阳鞠明下,帮助殿下取燕国。”召辂提着扫把听,这时进门:“广阳鞠氏!这不是燕国大族?君侯,哦,殿下,不能信他。这是帮助么,这是细作。”息再沉吟。“殿下,请听我说,我父亲鞠否自降品格,为不君之君卖命,向着燕王,不要郡人;最近又被那后梁的皇帝迷住,建什么楼,享什么乐,带着一郡都萎靡,我受不了,”鞠明下说出真心话,“不骗殿下,我之前只是与父亲失和,如今才下决心——我想救郡人,想拿回家园,非得把皇帝与燕王一同驱逐,所以我才出国来见殿下。如果殿下信我,以我为佐,那么燕六郡的游侠都为殿下之佐。”息再不置可否。又是召辂摇头。“话很慷慨,但不实在,”召辂丢了扫把,也伏在地上,“小人听来,这位不过是因一己之利受损,想借力殿下,借完不定翻脸呢!与殿下志不同,只想着本族、本郡、本人如何,你以为殿下会接受你?”召辂不愧是常山文吏之首。鞠明下说不过他,急得摇头。“你呢,召辂,”息再忽然开口,吓到两人,“我拿下常山,拘禁魏侯,而你那时是魏侯的下官,无处可去,向我自荐,难道不是为了自己?”召辂无颜:“我……”一旁的鞠明下又惊又喜,没想息再会为他说话。“殿下。”他亲热地喊。“鞠,明下,是吧?明下,你有勇气,有意气,我看中你,先问你一件事。”息再一招手,鞠明下便匍匐过去,看他双眸,忘乎所以:“神王殿下,小人,小人第一次见……殿下想问什么呢。”传说楚王夙暮在云梦,春秋在仙话之乡,照拂物与人,温柔如明月。鞠明下感动:传说不假。他陶醉着,听息再问:“你为什么断定我要你?”
“嗯?”鞠明下以为幻觉。息再靠过去,方便他听:“如果省中出师,兵卒百万,顷刻就能使燕国覆灭,你觉得我要一名燕人帮助,还是要一群燕人帮助?”“都不要。”鞠明下小声。“那你来见我做什么呢?”“但是,”他愣愣的,以为是自己口舌笨拙,给楚王留下不好的印象,“殿下现驻兵在中山,难道不是?小,小人失言,如果殿下能轻易攻下燕国,为什么不动手?”“你说呢。”息再反问。“我怎么会知道呢?”鞠明下开始流汗。“原来你一无所知。”“我……”鞠明下伏出一个水人印。有什么在变化,他茫然抬头,看着息再:秀丽的眉,沉彩的眼,红嘴唇,两排白齿,脱出“楚王”那张朦胧面,深刻起来。“如果我所言为实,胜负易如反掌,那么早晚进军,于我有什么关系呢?或许我想先过秋社日,吃点时令菜,再动手。”息再撑着下巴。鞠明下彻底清醒,环顾四周:他国的旧传舍里,冲动的自己与陌生人。“殿下,”鞠明下颤抖,“殿下刚才说‘看中我’,是骗我的。”“我是看中了你,”息再将鞭子扔给他,“你有勇气,有意气,我少一个这样的车夫。”莫大的羞辱,让鞠明下眩目。他站不起来,就向前扑,想用马鞭勒住息再。门外早有人在等,这时突入。混乱当中,有女子的呼叫。息再避开鞠明下:“进来。”文鸢侧身进,十分小心。路过鞠明下,她有不忍,快步过去。“息大人。”她说。众人按住鞠明下,也请示:“君侯,这人之后怎么办。”鞠明下如坠冰窟:“你不是楚王?”广阳接到一位皇帝的同时,也接到省中变事,人人都在说:“息再,天下注目的乱臣。”鞠明下虽没见过息再其人,也和大家一起忌惮。“息再……”今天见到了,鞠明下惊愕,看这人欲笑未笑的样子,仍不能将他想成乱臣。“哦,你还不知我是谁,”息再拾起鞭子,让鞠明下揣好,示意众人:“关起来。”又让一旁的召辂也去。文鸢坐在旧榻上,看他背影,觉得他要转身,便埋头。“怎么来了?”息再走近。“我,原本有事情。”“原本?”“现在没有了。”文鸢忸怩。得知息再从巨鹿归来,而晏待时准备将鞠明下送去他处时,文鸢便不安,趁押送的士兵准备,拜托他们:“诸位在路上,能否聊些楚王的事?”众人从来把这位使女当成息再的女人,是她的要求,又不困难,便同意了。鞠明下听了一路楚王,因为心急,有了自己的想法,见到息再,对应风采,他坚信其为楚王,是自己努力多日,以至诚的心感动殿下,才能相见,便将所谓的大事说出。文鸢跟来,从头听到尾,结合臧复之前的话,对燕国有了新的认识。要不要告诉息大人呢,她犹豫。“文鸢公主。”息再忽然叫她。文鸢还出神:“怎么。”“见面就利用我,嗯?”息再坐榻一侧。文鸢坐另一侧,支支吾吾:“利用?不,不是利用。”她绯红双颊,抬不起头:“息大人看出来了……那广阳青年总是不明说,但言语之间总称大事,我想,眼下有什么大事,必须面见人主?至少也要关乎下国存亡吧,既如此,一直拖下去可不行,恰好大人来了,引他将大人看作楚王兄,就能得出实话,大人也好做决定,一,一举两得,并不是利用。”旧屋梁枋松动。人声结束,还有击木声与风声。“为什么是我?”“什么?”“抓一位不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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