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的是萧逸鸿到底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她爱的十年的人真的是一个意图谋反的白眼狼。
乐承拱手作揖,他没有第一时间将东西交到宁星玥的手上,而是告诉了她那个惊人的消息。
“公主,您可知今晚地牢走水,贤王丧生其中?”
宁星玥并未开口回答,但她闻言后闪动的眸光已说明一切。
“另外,在走水之前,齐彦的马车连夜出了城,朝着水云之森的方向而去……”
一连两个消息,彻底将宁星玥惊醒。
此时她目光阴鸷,纤长的十指牢牢扣住了软榻的边缘,毫无血色的指尖越收越紧。
此时,宁星玥心中隐隐盘算着。
于她而言,齐彦通过今日箭亭发生的意外时他舍身相救,本已让宁星玥对他另眼相看,现在看来也不尽然如此。现今回顾相识的这几日,此人确实城府极深,说的话也真假参半。
而贤王,她从前基本没有上心,但从今日在桃园听见他与萧逸鸿的对话之后,看来贤王与萧逸鸿关系颇深,另外让宁星玥最为震惊的还是贤王竟然是质子的身份。
宁星玥从前未涉足朝政,对其中的厉害关系知之甚少。
究竟萧逸鸿在北国与大兴之间扮演着一个什么角色?
这才是最令宁星玥心忧的。
乐承深深俯首,带着厚茧的双手,将从萧逸鸿书房拿出的信和红宝石呈在宁星玥眼前。
宁星玥抬头睇了一眼,乐承掌心中的一封信和一颗红宝石。
她眉头微蹙,低垂水莹莹的双眸,指尖一下一下轻轻叩击着白皙的腕子上扣着的透亮的翡翠镯子。
静谧的明月殿中回荡着“嗒嗒嗒”的声响。
乐承目光追随着宁星玥葱白的纤指,忽上忽下似是砸在他心尖,表情也生了些忌惮。
“公主,这便是下属从萧大人书房中的匣子里取出的物件。”
伴随着乐承的话音,宁星玥将眸光轻轻移动到那个微微泛黄的信封上。
宁星玥从乐承的手中拾起那封信,展开。
其中是一页皱巴巴且沾染了些许污迹的信笺,从内容上,能不难辨出这是萧将军写给萧逸鸿的绝笔信:
绝笔作书,赠与三郎,吾儿康健,父心甚慰,自视精忠,奸人构陷,壮志凌云,一朝永陨,勿为恨扰,人不胜天,呜呼哀哉,父身犹怜,愿儿铭记,萧族复兴,夫妻恩爱,百岁无忧。
粗读之,仅为一封父亲赴死前给儿子最后的告别书信,但细视纸面,其中“一”字上有一滴似是不经意间浸渍的血迹。
“乐承,你瞧着此处像是无意沾染的吗?”
乐承闻言抬头,双手恭敬借过宁星玥递过来的书信,端详片刻。
他忽而凝着的双目微颤,“公主,属下不曾在军中侍奉,早年间听师傅说过,军中有一种密语之术,他们会将常用的语言依次编码上一到四十的编号,中间会加密于一首五言律诗,五言诗的第一个字到最后的第四十字对应的便是那四十句常用语言,最后发信之人便是像如此在书信上标注出一个对应着律诗的文字,接信之人便于通过此字求取对应编号的短语。”
宁星玥先是大惊,而后释然一笑,不愧是萧将军,即使在人生的紧要关头,依然能如此淡然给萧逸鸿传递消息。
“那你可能解出,此字对应之意?”
乐承有些犯难,“请公主给予下属一些时间,臣必能释义。”
宁星玥倒是没有强逼,毕竟这信到萧逸鸿手中少说也有十年了,如若其中蕴含巨大阴谋,定是没有现在的大兴的平安昌盛。
罢了,如此一想,也算是有些进展。
宁星玥放缓了语气,面色平静,摆摆手,“去吧。”
乐承正打算转身告退,猝然转身,将掌中剩余的红宝石送到宁星玥面前。
“公主这个也是拿匣中之物。”
宁星玥扭过头,余光瞥见那黯然无光的红色的宝石。
那红色之物,不似她平常用的那些钗子上的宝石品质那般上乘,可却是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自己肯定在何处见过。
“可知作何用处?”
“回公主,属下不知。”
“放在案上便下去罢。”
乐承轻轻放下宝石,颔首退去。
空余宁星玥一人于寝殿之中,她转身将双脚放在地上,款款朝着桌案的方向而去。
她侧身坐于案前,拾起宝石细细品鉴。
实属无疑。
便随手将宝石收于梳妆匣的格子之中。
登时,宁星玥又回想起当初萧逸鸿刚出狱时的情形。
虽说那时两人并未成婚,还不得同住一院,但宁星玥为了萧逸鸿安危,安排了得力的嬷嬷侍奉在萧逸鸿左右。
初初几日,传回的消息均是说萧逸鸿念叨着父亲是冤枉的,有朝一日他定要为父亲、为萧家平反。
宁星玥一直惴惴不安,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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