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辉月看着屏幕,在虞倦挑选的两分钟里,将里面的内容记了个大概。
虞倦的视线直接掠过很多影片,代表他看过。而从片单来看,爱好广泛,各种类型都能接受,说明对电影应该很感兴趣。而下载时间又都是来到这里后,其中大多都是耳熟能详的电影,在此之前他却一部也没看过。
这是矛盾的。
虞倦不是那类生活中只有学习的人,他不会把自己逼得那么紧,一点放松的时间都没有。
以及虞倦表现出的对某些常识的缺失。
周辉月看着虞倦在键盘上敲击着的手指,很纤细,也很脆弱,想到一些不合理的可能。
虞倦的嗓音从他的身侧传来,迟疑地问:“你害怕恐怖片吗?”
他对现实世界的鲜血过敏,虚拟作品里的血浆倒没什么,但一般不感兴趣。不过很难得的,这次身边有人陪着,他就想试试了。
周辉月说不,虞倦就笑了。
他说:“就看这个好了。”
虞倦坐在床上,低着头的姿势有点累,他看了小半个小时,慢慢地变了个舒服的姿势,换成趴在床上,手肘抵在床沿边,托着下巴,就那么看着屏幕。
这是一部三十年前的经典恐怖电影,特效在现在看来有些过时,在当年来看,套路肯定很新奇,但是现在已经用烂了。
挑错电影了,虞倦想,看着剧情中惊慌失措的主角和泼洒的血浆,不由地开始发困。
周辉月偏过头,虞倦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睡的姿势不太舒服,小半张脸悬在床沿外,脸颊上有一道很明显的痕迹,所以眉头微皱,像是在做一个不好的梦。
周辉月希望虞倦能睡得更好一点。这么简单的事,他却没办法抱起这个人。
有一瞬间,周辉月想要站起来,他知道自己做不到,却还是想了。在此之前,他不会考虑这些,因为没有意义。
人如果沉溺在幻想中,就会丧失对现实的观察。
周辉月低下头,伸出手臂,他是想将虞倦往里推一推,睡着的虞倦却捉住了他的手臂,仿佛是什么依靠,脑袋慢慢地挪动着,最后枕了上去,就像一只有着雪白鳞翅的蝴蝶找到了可以停靠的枝头,感到被保护的安全。
因虞倦而起伏波动的心也因他而变得安静。
周辉月什么都没想,只是看着虞倦,他的声音很轻,近乎于在虞倦的耳侧呢喃。
“虞倦,你在做什么梦?”
周辉月看了很久,产生了一些与夏天有关的、不能明了的幻想和欲望。
虞倦睁开眼,窗帘是拉着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光亮,所以没能看清所处的环境。
枕头好硬。
虞倦这么想着,本能地按了一下枕头。
这不是枕头,而是某个人的手臂。
他支起身体,借着微弱的光线,看到停在床头的周辉月,这个人的手臂还放在床边,上面留有头发压过很久的痕迹。
虞倦:“……”
虞倦乱糟糟地想,他也不知道哪件事比较离谱,是在看自己挑的电影途中睡了过去,还是睡在了周辉月的手臂上。
幸好周辉月没醒,给了自己考虑的时间。
他走下床,准备去厨房拿瓶水。
刚一出门,就听到有人的脚步声从楼下传来。
虞倦紧紧皱眉,反手关上了房门。
孙七佰前天才来过,无论是谁,现在都不能上二楼。
虞倦脚步放得很轻,停在了楼梯上,隐约看到空旷的大厅里站了个人,和他差不多高,不是孙七佰。
他问:“是谁?”
那个人回过头,看向声音的方向。
周知不愿意早起,来的很迟。孙七佰开车来接他的时候,天都快黑了。周知觉得那破车颠得要命,他烦躁地看着外面的深山老林,已经开始后悔了。
但来都来了,他问:“听说虞倦也在这,他们两个怎么样?”
孙七佰透过后视镜观察着他,谨慎地回答:“他的脾气不大好。大少爷呢,也不搭理人,两个人的关系和陌生人差不多。”
周知琢磨了半天,不能理解虞倦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两个小时后,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周知下了车,看到紫金山庄的全貌,这破地方的荒凉还是出乎他的意料。
原来周辉月就被困在这里。
周知在楼下停了几分钟,极度兴奋地想着该怎么和周辉月开口。
就像这个人无意间侮辱过自己那样,他要还回去。
直到有人走下楼。
周知知道对方不是周辉月,那只能是周辉月的未婚夫了。
虞倦停在了离他不远的地方。
在这里之前,周知的确调查过虞倦,知道他长得好看,也听人说过他的性格。一般寄人篱下的孩子要么自卑,要么过分自傲。虞倦是两种性格混合,他从不让人提起周辉月,觉得这个流落在外的未婚夫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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