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虎目含泪:“话本里说得好啊,破阵杀敌者其罪当诛,犯上作乱者封侯拜相……这不就是朝廷的现状吗!”
年纪轻轻的少女眼眸明亮,语带希冀:“话本里面,将军带领着老百姓杀死了贪官。我们能等到一个像将军一样的人吗。”
“唉,那只是话本而已。”
“对啊,只有话本和戏曲,才能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但是——”旁人的消沉并没有让少女感到失落,“我们以前有姚老将军,现在也有姚南小公子啊。”
络腮胡壮汉突然想起了什么:“说到姚南小公子,你们有没有听说过一则传言。”
“什么传言?”
络腮胡壮汉压低声音:“听说姚南小公子,是姚家后人。”
“什么!”
“此话当真!?”
络腮胡壮汉就差对天发誓了:“这还能有假,我二大爷的三大姑家的远方表弟的孙女婿就在永宁城县衙当差,这个消息就是他告诉我的!”
“那可太好了!如果姚南小公子真是姚家后人,那他一定会想办法杀了季玉山,为姚老将军他们报仇吧!”
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慨。
周围人乍一听这话,都吓得变了脸色,但当恐惧消散之后,随之升起的,是一股名为愤怒的火焰。
凭什么季家人坏事做绝,还享尽荣华富贵。
凭什么姚家人为北地流尽血泪,死后却骂名加身。
凭什么他们辛辛苦苦劳作,勤勤恳恳生活,却连一顿温饱都无法保障。
那些贪官污吏一边吸食着他们的血肉,一边还要嘲笑他们是肮脏的贱民!
难道他们就生来卑贱吗?
“当然不是。”
“姚南小公子说过:百姓,是社稷之根基。一个王朝可以失去它的君王,可以失去它的臣子将军,却必须要拥有它的子民。”
“真正肮脏的,是那些吸食完我们的血肉,还完全瞧不上我们的人!”
一年前就埋下的反抗火种,经过日复一日的滋养,终于在此刻生根发芽——
“如果姚南小公子能像话本里的将军一样,带领我们杀贪官、平兵祸,那该有多好啊……”
当这样的声音在永宁城无数角落响起。
当这样的声音蔓延至常安县,传入齐明煦和蒋定的耳朵。
当这样的声音响彻整个北地的天空。
齐思双手抱拳:“属下幸不辱命。”
南流景取下摆在剑架上的天子剑,横于身前:“将兵部尚书和季玉山的罪证都放出去,替我昭告天下——”
“我以姚家后人的名义,要求朝廷为姚家平反,诛杀兵部尚书,问罪季家满门。”
“永庆帝身为天子,在姚家一事上,负有纵容之过。当下罪己诏,退位让贤,以谢天下。”
齐思问:“若朝廷不允呢?”
南流景拔出天子剑,剑尖直指京都:“若朝廷不允,我便从北地举师五万,兵抵帝都,将剑架在满朝公卿的脖子上,再问一问他们,这一回可允否?”
南流景这番话,伴随着板上钉钉的罪证,传遍北地,传入京都。
北地百姓哗然。
京都的达官显贵们却像是突然集体病重了般,不仅眼瞎看不见那些罪证,还哑巴说不出任何话语,只愣愣盯着皇宫和季府,等着永庆帝和季玉山做出反应。
皇宫。
永庆帝在看到兵部尚书和季玉山的罪证后,整个人激动到几近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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