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就很得民心,此举一出,更是让军营士兵心服口服。
与永宁城相隔百里的常安县,齐明煦和蒋定的处境就没那么好了。
周县令险些丢了粮仓,又被南流景拿捏着小命,根本不敢反抗南流景。但齐明煦和蒋定来常安县任职,他们头顶上还压着几个上官。
这些上官打仗外行,内斗内行。
在战场上闻风而逃,在自家那一亩三分地大打出手。
小小一个县城居然能分出四个阵营,三国的人见了都要直呼好家伙。
也就是齐明煦了。
但凡换一个人来,都未必能比齐明煦做得更好。
花了好几个月时间,齐明煦才勉强在常安县站稳脚跟,还招募了一千新兵。
他这一千新兵,要装备没装备,要粮饷没粮饷。
蒋定这暴脾气,拉起袖子就想要去揍人,最后还是齐明煦按住了他。
没有装备,那就自己造。
蒋定带了好几个工匠来常安县,不就是为了用在这时候吗。
没有粮饷,那就自己出。
谁养这些士兵,从此以后这些士兵就听谁的话。
他心中的怒意并不比蒋定少,只是他比蒋定更沉得住气。
等着吧,等他把手底下的一千士兵操练出来,他要这些只会争权夺势的官员全部都滚出常安县!
二月,天地回春。
随着冬雪逐渐消融,灾民们也彻底从雪灾中走了出来,再次恢复了正常生活。
三月初,在所有百姓已经向着新生活前进,投入到新一年的春耕中时,朝廷终于就去年雪灾一事派人来永宁县了!
当周县令收到朝廷的折子,看到那几个趾高气昂站在县衙门口的所谓钦差时,他脸上是懵逼的,他拳头是发痒的。
要不是师爷拼命拦着,周县令都得冲过去朝钦差比划几下。
有没有搞错啊大哥!
这永宁城都改姓“姚”了,春天都已经来了,你们才来救雪灾!?
那钦差完全没注意到周县令的愤怒,被迎进县衙后,他翘着二郎腿,悠声道:“过年那段时间,陛下龙体不适,几位大人忧心陛下的龙体,一直没来得及批复公文。”
“直到过完了年,陛下身体转好,立马就将我派来永宁城查看情况。”
“我瞧着,这永宁城的情况也没有周县令在折子上说的那么严重吧。”
这下拳头硬的人变成师爷了。
周县令反手拦住师爷,对钦差赔笑道:“朝廷诸公和陛下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了,本官上了折子后,想着不能让朝廷诸公和陛下烦忧,就自己想办法缓和了灾情。”
钦差满意:“是个懂事的。”
周县令心底破口大骂“龟孙子”、“王八羔子”、“你全家断子绝孙”,面上依旧谄媚:“只是,永宁城的老百姓毕竟遭了灾,不知朝廷有没有什么安抚政策?”
钦差点头:“这自然是有的。陛下说了,念在永宁城刚遭了灾,今年就少收一成的税。”
周县令盯着钦差,等着钦差的下文,钦差却已经端起茶来慢慢品着。
周县令傻眼:就没了!?
七成的税降到了六成,永宁城的老百姓是不是还得感激永庆帝的恩德啊!
钦差放下茶盏:“周大人你也知道,这几年收成不景气,到处都缺银子,户部已经拿不出钱了。不是朝廷不愿意赈灾,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朝廷没银子,那还能怎么办呢?
不能苦永庆帝,不能苦朝廷诸公,那就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啊!
周县令以为,这位钦差最多也就能无耻到这一步了。
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钦差在县衙住下后,居然还明里暗里要求他进行贿赂!给得少了还要冲他甩脸色!
周县令觉得自己已经不算什么好人了,但跟京城这些道貌岸然的禽||兽相比,他都能厚着脸皮夸自己“慈眉善目菩萨心肠”。
熬了好几天,周县令总算送走了钦差。
看着扬长而去的钦差一行人,周县令只觉得自己沧桑了十岁不止。
他看向一旁的师爷,心累道:“姚南小公子太谦虚了。”
“他说自己是山寨大当家,还说自己劫持了永宁城县衙。但要我说,姚南小公子带人来永宁城,分明就是王师亲至。”
师爷犹豫了少许,试探性询问周县令:“大人,您现在还怪我吗?”
周县令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么多年本官从未亏待过你,你却差点儿害死本官。”
这段时间两人一直在南流景手底下干活,但关系闹得非常僵。也就是这几天要齐心协力糊弄朝廷钦差,气氛才稍微和缓了些。
师爷只能苦笑。
“不过本官现在是想明白了——”
周县令在大喘气之后,突然话锋一转。
“站在我的立场,我肯定不能让粮仓被抢。站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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