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要走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清风镇。
只是有老者的话在前,大家都不好再来跟阿溪说些什么,不然倒像是故意打感情牌,阻挠阿溪离开一样。
但不说,却都用行动表明了他们对阿溪的不舍。
门口堆放的瓜果蔬菜和鱼虾越来越多。
无论阿溪怎么跟大家说,第二天醒来,门外还是摆满了食物。
凭阿溪和姚容两个人,是绝对吃不完的。为了不浪费,她们只好将这些东西拿去分给邻里。
在姚容的建议下,阿溪采了足够多的草药,选了一个合适的日子,让有需求的百姓过来,她会手把手教他们怎么制作风湿药膏。
这种办法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已经是能想出来的比较好的办法了。
对阿溪这个常年沉浸医术的人来说,制作风湿药膏是一件轻轻松松的事情,但对老百姓来说可不是。
单是教他们认全草药,就花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不过这种忙碌,也冲淡了记忆恢复的痛苦。
阿溪消化记忆的速度越来越快。
等老百姓都掌握了风湿药膏的制作方法,也到了姚容和阿溪离开的时候了。
天边泛起一线鱼肚白,晨曦懒洋洋投落在未醒的镇子上。
就像是简单出一趟门般,姚容和阿溪没有带太多的行李,身上最重的,除了那些医书,就是那一盆被精心照料着的萱草。
“我们走吧。”姚容说。
阿溪站在门口,视线最后一次扫过院中的一草一木。
之前移栽过来的花花草草,基本都存活了下来。要是等到明年春天花开了,院子肯定会变得很漂亮。
只可惜,她没有机会欣赏了。
“娘,走吧。”阿溪亲自给大门落好锁。
“要是舍不得,以后每隔几年,就来这里住上几个月,全当散心了。”
阿溪这才笑起来,脚步也变得轻快了许多:“这个主意好。”
因为阿溪不会骑马,再加上快要入十二月了,姚容和阿溪商量过后,决定跟着镖局的人一起北上,她们现在就要先赶去城里和镖局的人汇合。
姚容和阿溪刚拐入一条街巷,紧闭的院子突然传出动静,有中年男人一边打开门一边跟家人叮嘱道:“你快回去休息吧,现在天还早,你的病才刚……小大夫!?”
“什么?小大夫来了?”
妻子快步走到男人身边,瞧见阿溪和姚容那副远行的打扮,妻子脸上的惊喜凝固了。
男人用手肘撞了撞妻子。
妻子回神,朝阿溪挥了挥手:“小大夫,再见。”
阿溪笑道:“再见。”
又走了百来米,王老五家打开了门。
当看见阿溪和姚容后,王老五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就静静站在那里目送着她们远去,像是在目送着自己的亲人远行。
阿溪还看到了那个在下元节送她木芙蓉的黝黑少年:“谢谢你送的花。”
少年惊喜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阿溪还记得自己:“你喜欢就好!”
等来到集市的时候,阿溪遇到的熟人就更多了。
他们没有阻拦她离开,只是笑着跟她说再见,却让阿溪无端增添几分不舍与留恋。
辰时正,姚容和阿溪顺利赶到镖局。
镖局对于阿溪的加入,那是求之不得,压根就不收她们的路费,只希望路上有人生病的时候,阿溪可以出手诊治。
阿溪当然没意见。
至于阿溪旁边的姚容,不少人都忽略了,只以为她是捎带的。
当然,镖局的人都知道姚容是阿溪的娘亲,就算看在阿溪的面子上,也不可能会亏待姚容。
姚容私底下跟阿溪开玩笑:“我都是沾了你的光。”
这一路还算顺利,只是,越往北走,天气越来越冷,积雪也慢慢变得厚重。
镖师几乎都是南方人,从来没经历过北方的冬天,不少人都病倒了。
还好有阿溪在,这才没出什么大问题。
这天,镖师们正行走在路上,负责押镖的总镖头突然神色一肃,让人赶紧调头,暂且退后一里地。
“总镖头,发生了何事?”阿溪掀开马车帘子,问道。
总镖头皱眉道:“阿溪大夫,前面有很新鲜的打斗痕迹。看那痕迹的深浅程度,双方都不太好惹。我们还是先避开为好。”
与阿溪同坐在马车里的姚容缓缓睁开眼睛,握住一旁的长剑:“怕是避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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