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公论,司马家族得位其实不正,大世家们个个门清,不过这也是他们所乐见,不如此,世家何以繁荣昌盛?不如此,晋朝南渡时,司马皇帝何以说出马与王,共天下的话语来?
或许世家们唯一没想到的是,司马皇室连炎黄苗裔的山河都败光了,到得如今,苟且南方,世家子弟也不是个个都贪图享乐,枉顾事实,也有不少世家子弟不忘北伐,比如他们这群人就是其中之一,不然也不可能到这北方来。
昊就继续说道:“所以说,其实你们都是汉人,族群未变,只是换了一个称呼,对吧?”
那谢氏子弟就正色抱拳道:“吾等是晋人。”
这样的掩耳盗铃,昊根本不去理会,他只是默默的思索了半响道:“我问你们,你们觉得为什么汉朝时,你们的祖先可以压着异族打,将他们打成了狗一般,为什么到了晋朝,你们就被赶到了南方,北方的汉人几乎要被杀绝,甚至还被这些异族称为两脚羊,温顺,吃食,同样的族群,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几名青年都是呐呐,有说是三国末年,十室九空,有说晋朝初年,各地反叛,有说中了异族的奸计,各种说辞都有,而昊却是摇头,只是他也不说,反倒是让这些青年们心里发痒。
其实各大世家,还有司马皇室从南方逃难到这北方来,他们也是反思过当初的情况,但是这就没个定论了,虽然各大世家更多认为是司马皇室的锅,这个皇室比之刘汉差远了,甚至比之曹魏都差了许多,要不是各大世家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共主来维持平衡,这个皇室其实早就被轮换不知道多少次了。
不过毕竟是共主,为尊者讳,还是不可能有世家子弟直接说这是司马皇室的锅,虽然他们心里基本都是如此在想。
而昊所想的却要多了许多,他并不觉得是单纯的个人,或者类似贵族一样的势力导致了汉人的没落,这种没落是整体的,是从文明,从政权,从军事,从人口等多方面的逐渐演变,是上百年,甚至数百年的一种进程。
同时,昊也对自己这次同位体穿越而来的目的有了一些明悟,要获得汉人的精神,龙脉,大运这三者,看起来并不是简单的打败谁,光复什么这么简单,这需要从文明,从血性,从国家这三者层面来同时进行,那这消耗的时间就太久了,至少都是以十年来计算,昊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消耗在这里。
“所以了,徐文是其一,其二就是以血洗血,用鲜血来灌溉精神与文明,其三则是……”
昊看向了谢氏青年等人,熟视良久,他忽然问道:“你们要来当我的臣属吗?”
昊这话说出口后,正在服侍几名青年的仆从们顿时都怒目看向了昊,相反,这几名青年却是彼此对望,都是沉默,然后数秒后,那谢氏青年忽然哈哈一笑,洒脱的一卷长袖,整了整自己的仪容,然后正色对着昊拜下道:“谢安,谢文华,拜见主公。”
另几名青年也是同样庄重神色,对着昊拜了下来。
(……这也是汉之风骨了吧?果然与英所说相同,华夏苗裔吗?史,文化,大气,血统,精神,还有这风骨……这晋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行,就按照英对我说的那些汉家情形来应对好了,从现在开始,我就是汉家风华的继承人,以及汉家未来的开拓者,不如此,我也没法获得汉人的精神,龙脉,大运。)
昊点了点头,他脑海里的汉帝国信息框架已经逐渐成形,当下他就直接对着谢安道:“当下异族食人,汉家衣冠破碎,文华可有教我?”
这些都是英给昊提到过的汉家君臣的对话格式,当下昊就直接这么说来,谢安,以及他周边的几名青年闻言后,表情与眉毛都舒展开了,这才是他们熟悉的对话与过场,谢安立刻低身向前问道:“敢问主公,可是刘姓?”
昊面露迟疑,但还是说道:“我名天……不过有祖据。”
这是汉家的说话格式,全部意思是有祖先名为据,谢安顿时露出诡异表情,几名青年也都是如此,他们都是大世家子弟,史书肯定都是熟读,汉朝相隔也不远,皇家的事情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听到昊口口声声都是汉家汉家的,再听到据这个字,旁边的一个青年就低声嘀咕道:“莫不是戾太子?”
谢安立刻咳嗽了一声,再次问道:“主公此话当真?”
昊就点头,叹了口气却不说话,而这番做派立刻就在这几名青年脑海里脑补出了好多个答案来。
事实上,攀附刘汉血统的人,在这个时代里多了去,特别是从北方而来的外族更是如此,不过攀附戾太子后代的却是一个都无,因为戾太子的名声本就不好,戾字是刘据的谥号,其实是中性偏贬义,而在几名青年的想法中,昊攀附那个刘汉血统都有可能,而攀附上了刘据,这反倒是让他们产生了昊所说为真的感觉。
想到这里,几个青年都有些兴奋了起来,其实他们拜昊为主公还真是迫不得已,所谓识时务者,他们可是亲眼看到昊单手捏爆了一个人的脑袋,在他们的意识里,昊就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主,刚刚问他们是否归附,其实都已经算是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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