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喜被付延棹的人押着进门时,差点被眼前这一幕吓得昏过去。
实在惊悚,分不清是谁身上流出来的血。阿喜直接“扑通”跪下来,央求付延棹别再欺负她家小姐。
付延棹站起身,肩头挂着松松垮垮的衣服,隐约露出锁骨,他走到阿喜面前,用杖杆抵起她的下巴,将颈间的伤口给她看,不满控诉:
“到底是谁欺负谁?”他差点都要死了。
之后他堂而皇之地留了下来,一早控制住所有人,将她家当作自己的家,睡她的床,用她最喜欢的圆形大浴缸,唯一还像人的地方就是没对穆余做什么。或是因为这样一个女战士,对他来说一点点征服要比强迫有意思。
他向来烂得很有风格,不睡妓女,喜欢睡受人追捧的明星和名伶,征服她们会让他有一丝成就感。强迫对他来说太简单,他不屑去做;征服似乎也没什么难度,但总要有趣一些。
付延棹想把所有肮脏的手段都用在她身上。他废墟一般的人生里,少有地碰到一面筑起完整的墙,他惊叹她的美丽,激起翻涌的破坏欲和求知心,妄想获知她的底线在哪里;喜欢偶尔触碰,喜欢似有似无,喜欢那种隐晦拉扯;他一个魔王,生来就是破坏,唯有对她有一点怜惜。大概因为稀有,所以觉得珍贵。
穆余不会懂,她只觉得他有病,付延棹在心里骂她该死,气她的不知好歹,更是因为自己那些扭捏的心思而羞耻。
想是这样想,偶尔也有忍不住的时候。香软在侧,他要是能忍住简直枉为男人———
身边有头吃人的狼,穆余夜夜不能安睡。她缩在角落,身子已是疲惫不堪,感觉到他的靠近,她应激地直接一脚踢上去,被他抓住小腿,她换做去掐他的脖子,两人几乎扭打在一起。
付延棹气得要发疯,竟对这忠贞女烈士束手无策。
或许夜里打架动作扯得太大,隔天穆余竟落了一点红,吓得她坐在马桶上捂着脸大哭。付延棹直接将她送去医院,路上听她抽泣,看她眼泪划过脸颊,如蚂蚁噬心,密密麻麻顺着血管爬到他全身,让他少有产生一丝慌乱。
撇头看着窗外,忍不住抽出一根烟塞到嘴里,打火机已经掏出来,最后没点,烟头被他咬的全是齿印。
好在没什么大碍,她肚子里两个依旧生龙活虎,好好休息两天就行。
付延棹直接将她丢在医院,要人看着,省得她再要和他打架,自己回去住她的大房子。
两个,双胎,他着实嫉妒付廷森的好命。
阿喜留下来照顾她,坐在床边削苹果,转头看了眼门外,两个大汉站得笔直,一边一个,付爷真是……
她叹一口气:“小姐,这可怎么办。”
能怎么办,穆余说:“等。”
等付廷森来。
付延棹找到她,说明她已经藏不住,付廷森迟早会找到她。
她如今不苦恼其他,就苦恼到时要如何面对付廷森。
……
夜晚的码头,一艘游船靠岸,等了许久才下来两三人,一人为首走在前面,黑色西服融进黑夜。
等候多时的车子刚刚驶出码头就被叫停,司机等人被赶下了车。
黑夜永远藏不住心事,大抵是因为受不了再次无功而返的失落,付廷森此时需要一个人呆着。
他有太多情绪需要消化,不过再怎么样也没三个多月前他回到家发现一室空荡时来得心情复杂———
家里大致还保持着原样,她带的东西不多,很方便就能将他的心一块打包带走,让他只剩空洞,一个人坐在床边茫然许久。
那是他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无措。
在她走之前他其实就有预感,只是没能阻止。付廷森不经思考,是什么让她走得如此坚定。很快就有了答案,大概是因为他的无能。
他没有好好保护她,也做不到她想要的结果,她期待太多,失望到头,觉得累了,于是离开。
这样一想,如今他各处寻找她的下落也是厚脸皮的作为。
可是她说过不走的。
付廷森刚刚点了火,烟雾在指尖燃烧,蔓延,用孤独的味道吞没他,推翻他坚不可摧的城防。
他突然有点急躁,将烟连同烟盒一起从窗口丢了出去。
是啊,她说过不走,她又演戏来骗他。她说的用来让他安心的话,不过随便用来安抚他的的迷药;从前她喜欢用甜言蜜语裹上糖衣骗他吃下,他总能看破她的伎俩,半推半就地张口,到那一次怎么就看不出她的真心还是实意。
付廷森看着丢在路边的烟盒,连路灯也不屑施舍给它光亮,孤零零躺在阴影里,恍然明白自己和它一样,大抵真的被抛弃了。
……
坏情绪和被抛弃的失落经久不散,到家天已半亮,睡了两个小时,也只是半梦半醒没法深睡。公事不能落下,还要腾出大部分时间用来找人,他这三个月都是这么过来的。
身心已经疲惫至极,不找到人他永远不会好,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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