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余夜里回去,阿喜给她开的门,神色有些紧张地对她说:
“先生在这等了好一阵了。”
她淡淡应了一声,并不急,悠悠哉哉先去洗了个澡,有心要晾一晾他。
她一回来付廷森就听见声响,等了半天也没见到人,心不在焉地,一页书半天没看进去半个字,等回过神来,付廷森只觉自己是着了魔。
刚端起茶杯,突然一阵幽香,背后陷软,穆余在身后环着他的脖子,侧头在他脸上啄了一下,轻快叫了声姐夫。
付廷森笑得无奈,她一瞧,原来是被她突然的动作撞的,泼了半杯茶。
穆余抓着他的手,先舔了一口他指尖挂着的水珠,尝出是金骏眉,这才拿着帕子给他擦干:“我这里好似没有金骏眉。”
“我今日带过来的。”付廷森将她捞到身上,“来你这,喝个茶还得自备。”
“姐夫喝的茶实在太贵,我这小佛小庙哪供得起这么贵的香火。”
“贫嘴。”
穆余摸了摸茶壶,只剩些温热:“我重新给你泡一壶。”
“不用了。”
她脸一垮:“姐夫要走了么。”
付廷森笑道:“如何,现在又想着留我了?方才别别扭扭,还不想同我说话。”
“方才是方才,如今姐夫都在这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穆余抓着他的手,脸贴着他手心蹭了蹭,“姐夫今天不走了吧。”
“不走了。”
明明是她留他,付廷森心里竟还生出一丝窃喜。见她总爱抓着自己的手看,在她面前故意摆了摆,穆余眼馋,两手抓着,唇贴上了他的手背,付廷森又抽出来不让她抓,逗她,在她身上到处摸,专挠她痒的地方。
穆余在他身上缩成一团,咯咯笑,潮湿的发尾将他的衣物沁湿一片也不管,就两人逗闹一阵,徐徐夜风消不了夏日的燥热,都隐约有些出汗。穆余拿起一边的小团扇轻摇,再热也要赖在人身上。
付廷森看着她,吮了一口她肩头的皮肤:“今日是我不讲理,不生气了。”
骄傲如付廷森,穆余没想到他能低下头来,不由恍惚了一阵。
见她不说话,付廷森低头挠她:“还生气?”
“当然。”穆余亲了亲他的指节,幽幽道,“我可没那么好哄。”
他轻笑:“那你要如何。”
“……在榕园的池子里多养几条鱼吧。”
付廷森有时真搞不清她脑中的想法:“这样便宜我?”
慕余埋在他颈窝里深嗅一口:“还要在每次喂鱼的时候,多想我几遍。”
付廷森:“把自己当鱼了么。”
“嗯。”
指尖点了点她的眉心:“木鱼是用来敲的。”
“一样的,反正都是你的鱼。”她这样说。
付廷森呼吸顿了好一阵,一颗心像是泡在水里,漂浮游离,不上不下。
等他找回呼吸的频率,觉得连空气都是甜的。他觉得自己真是好运气,竟能有这样一个人陪在自己身边,就算什么都不做,光是一起吹着夜风说话也是有趣的。于是心软得化作一汪泉,心甘情愿来盛她这条鱼。
付廷森低下头,贴了贴她的侧脸,穆余回过身来和他吻在一块。
“明日我要去趟南京。”松了口,付廷森还在一下一下舔她的唇角。
穆余:“去做什么。”
“抓坏人。”他说着,将事情一五一十告知她,然后含住她耳后一小片皮肤,“挺危险,这次不带你去了。”
“我等你回来。”穆余缩了缩脖子,几次喘息的功夫,她身下就有些发软,在付廷森腿上乱蹭,蹭得他也气喘吁吁。
“有多危险?”
付廷森的手在她小腹,笑道:“这次再有人去碰瓷,人家也不会再放人回来了。”
穆余知道他在故意打趣,还是忍不住要担心:“我还是跟姐夫一起去吧。”
“不用担心。”付廷森着迷似的吮吻她颈间的皮肤。
穆余被他弄得痒,欲拒还迎,笑着说:“我很开心,姐夫,你可能没发现,以前你只跟我说有事,会忙,从不说做什么,忙什么,如今你会将事情详细告知我,好似我真与你亲近了许多。”
付廷森停下动作,看着她说得无比真诚:“我想与你说很多。”
穆余又恍惚,觉得如今的付廷森与刚来时对她冷眼相待的付廷森有着天壤之别。一但在他心里有了分量,有时真诚的她都招架不住,相较于她一点真情之间还夹杂着各种乱七八糟的贪欲,偶尔也会升出一丝丝负罪感———
付廷森抱起她往屋子里走,丢到床上,抓着脚腕亲了一下她的脚背:
“所以到底要不要我舔。”
穆余被他气笑,眼眶都热了: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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