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鸡喂兔子。
一时间鸡叫兔跑,热闹极了,看得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侍官东叔对此深感欣慰,少主似乎又恢复了从前的活力,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少夫人短期内大概是醒不过来,少主若能培养些其他的爱好,便能够早日走出情伤。
前提是他不知道这些鸡和兔也是为少夫人准备的。
慕星衍全副武装,万分小心,绝不让自己被绒毛沾染半分。
毕竟他可是马上要成婚的人,为了配得上落落,俊颜必须完美无缺,不能有半分瑕疵。
但奈何细小的绒毛总是混在空气中,在压抑着打了数日的喷嚏之后,他总算习惯了些,可以亲自抱着这些小家伙了。
可他看着他养的鸡越来越肥,心中却生出了别的主意。
“落落最喜欢吃鸡了,到时候等她醒过来,就每天给她做一只鸡吃。”
他情绪平淡,语调也没有起伏,鸡却像听到了什么可怕的未来,尖声叫着扑腾起来,终于挣脱了他的怀抱,一溜烟跑没影了。
鸡鸣声大得能惊醒长乐神殿的所有人。
慕星衍没什么反应,又俯下身去捞起一只浑圆的兔子。
兔子瑟瑟发抖,卧在他怀里用小脑袋不住地拱他,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才敢乖顺地就着他的手啃食胡萝卜。
他用指腹摸了摸兔子油光水滑的皮毛,忽然笑了一下。
“算了,她大概不会吃兔兔。”
婚礼的请帖已经发出去许多,以两大仙门世家的身份地位,前来赴宴之人不在少数。
慕星衍从前不喜这样的热闹,但如今恨不得宾客越多越好,让全天下见证他娶妻,落落就再也跑不掉了。
他亲自执笔,给天阁弟子都递了帖子。
曾经同生死共患难,到底情谊更胜旁人。慕星衍没什么朋友,却依然希望他们能够前来参加婚礼。
沈不周是最先回信的,言明他与江可知已收到请帖,必会携贺礼按时前往,顺祝琴瑟和谐,永受嘉福。
慕星衍捏着薄薄的回信,觉得心底原本有了缝隙的坚冰,正在一点一滴缓慢消融。
他原本没想着邀请沈不周,又担心司云落苏醒后得知,会怪罪埋怨于他,才一视同仁寄了请帖过去。
坦率而言,他自认与沈不周仍有龃龉,但对方如今大方地祝福他与落落,他也很乐意承这份情。
时移世易,少不更事的那段过往,会被所有人默契地放在心底。
他又打开岑如默的回信,信上说师尊他老人家尚在闭关,不知何时才会出关,这段时间他需要暂代掌门一职,就不便抽身过来了。
岑如默不来,慕星衍深表遗憾,还能有什么比当着情敌的面娶老婆回家更爽的吗?
可惜另一位情敌似乎也预判了他的预判,并不乐意给他这样的机会。
闻既白干脆没回信,不知又去到哪里云游了,只是送上了一份贺礼,是个细长的匣子。
慕星衍用手掂了掂,分量很轻,没想太多便放到了一边。
他对这些礼物并不感兴趣,反正肯定没有他给落落准备的好。
既然如此,不如等她醒来,再陪着她慢慢拆。
几人都有了回音,唯独他原本最有信心的卜随云,迟迟没有消息。
他本来想着,卜随云平日与落落关系也算要好,落落应当很希望见到她来,她应该也不会拒绝。
罢了。
卜随云自然收到了请帖,此时的她刚刚回到玄灵宗,想顺路取些东西,再去赴宴。
既然来了,不去探望一下师兄,总是不太像话。
她打定主意往天銮殿去,厚重的殿门被推开的瞬间,久违的光线泻入,刺破了殿内的昏暗。
空无一人。
但应天真人的菩提玉座已然挪向一边,有细碎的声响自下面的洞口中传出,窸窸窣窣的。
卜随云按着狂跳的心脏,在好奇心驱使下,一步步小心接近。
司云落躺过的寒玉台之上,已经换成了长眉慈目的白发老人,面色依然如生。
师尊?!这是……?
卜随云有了猜想,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即使师尊过世,师兄也会接掌玄灵宗,为何有意隐瞒师尊死讯,秘不发丧?
她分毫不敢动弹,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让呼吸透出来,引起岑如默的注意。
他像是真没发现,自顾自打开一坛酒,洒了一半在台前的青砖地上,看酒液没入缝隙,渗进内里。
他提起酒坛尝了一口,不屑地笑了笑,笑容中渐渐生出几分怅然。
“不愧是山下掺了水的酸酒,有什么好喝。真不明白您为什么爱喝这个。”
话虽如此,岑如默依旧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酒液溢出来,浇湿了他的前襟,他也浑然不觉,放在空了的酒坛,又从旁边拿起一坛。
“这个……永安春醪,我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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