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什么。”杜嘉麟擦去她的眼泪,他的动作很轻,语气似乎是在嗔怪,脸上的表情却全是无奈和心疼,“不是你想的那样。没有很困难,虽然你不知道,但我的确是从小就接受相关训练了。毕竟是继承人,教育不能懈怠。”
“怎么可能?”韩素澜抬起头,还挂着泪珠的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我们不是一起长大的吗?”
“哼……你可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杜嘉麟捏捏她的脸,笑容里带着促狭,明明说着令人心酸的话,他却根本不觉得难过。诚然,如他所说,喜欢谁是他自己的事,和另一人无关。
他不求回报,也并不渴望回应。爱就是爱了,义无反顾,飞蛾扑火。
韩素澜虽然很了解他傲慢的性格,可仍旧会为他感到难过。她忍不住在心里责备自己对他的慢待,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骄子,给予她数不清关心保护的小竹马,她究竟是被什么糊了心,才视而不见他受过的那么多委屈。
对了……是自由。她沉浸在获得第二次生命的喜悦里,一心只为自己着想,根本看不到别人的付出。
“我想听。”她回握住他的手,软若无骨地依偎在他的怀里。“告诉我吧,那些你曾经想和我说的事。什么都好,多小的事都好,我想听你说。”
那些心情,那些苦涩。他是怎样忍耐了一个又一个男人出现在她身边,又是怎样默默咽下了她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他为她改变良多,她又何曾回头看过他一回?
听见韩素澜温柔的话语,杜嘉麟一反常态的没有接话。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韩素澜心里越来越难过,他才声音艰涩地开了口,胳膊拢紧了她的身体,上身被箍得生疼,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揉进他怀里。
“该从何说起。”他的笑声苦涩沉重到让人想哭,他把脸埋在她的肩头,不让她看见他的表情。
“我曾经以为……永远不会有这一天。”
“我已经适应了,你和我想象的不一样,你是一心往外飞的蝴蝶,我塑造的温室根本关不住你。把你罩在笼子里也好,给你斑斓眩目的花朵也好,无论怎样合拢手掌,你仍旧扑腾着往外,除非狠下心把你做成标本……呵,如果没有子言,我也许会这样吧,可最后我还是没舍得。”
不记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的底线一降再降,无论是她的眼泪、撒娇、真诚,后来发展到一个眼神,他都手足无措,只能缴械投降。
“……你恨我吗?”
沉默了一会儿,韩素澜忽然问。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出这种话,可自然而然的,它就脱口而出了。
“恨?”像是提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杜嘉麟嗤地乐了,“当然有过了,怎么会没有呢?每次你因为那家伙背叛我的时候,我都恨不得夺走你的性命,让你再不能气我。”
那家伙……
他是指阿君吧。
韩素澜的心里瑟缩了一下,抿着唇没敢开口。
“你不好奇吗?”可既然提起了这个话题,杜嘉麟就不容她逃避。他轻飘飘地抛过来一个问题,问她,“你作为那家伙的‘未婚妻’和我决裂的那段时间,我究竟是怎样看待你的——你不好奇吗?”
来了。他心里果然惦记着这件事,这么多年都没法释怀。
韩素澜心里有些无奈,又有一种“果然欠下的债都是要还的”的感慨。她仰起头,看向杜嘉麟的眼睛,他的眼里带着笑意,可就是这样才反常。
“你不是也气我了吗?全学校的人都知道,你找了个女人。叫什么来着?”
“我忘了。”杜嘉麟捏捏她的鼻子,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做错,“找了个女人又怎样,全天下都知道我没有碰过她。所有人都知道,她根本不能取代你,只有你自己傻乎乎的凑上去,不但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她对你犯下的所有罪行,还说一些乱七八糟、自暴自弃的话。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对她说了什么……”他凑近了她的唇,细腻的吐息隔着唇缝吹进她的口中,“如果她真敢对你动手,你以为我会留她的命到现在?”
“我……”
韩素澜没有想到,竟然连周语玉都是他的下属。
她一时竟不知是感慨他操纵人心的能力好,还是为自己那打空了的失落默哀好。
“我本来想着,如果你愿意离开他,或者是哄一哄我,之前的一切我都可以既往不咎。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你甚至连一点嫉妒或者失落都没有流露出来,就那样完全的忘记了我。那应该是我最怨恨你的时候吧,之前的一切美好,竟然都只是逢场作戏。如果没有姓肖的横插一手,你应该已经被我关在了笼子里。”
想起那段过去,杜嘉麟的呼吸明显急促了不少。
“为什么……你明明应该是我的!”他掌心的力道再度收紧,韩素澜甚至觉得下半截胳膊都已经麻木了,血液流通不畅的感觉是那样明显,她却根本无心留意这些。
“明明是我——一路陪着你长大的是我,最先爱上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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