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同恕避开目光,没有说话。
谢聚萍却理直气壮道:“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熙宁是我的女儿,我想办法让她免于处罚,不行吗?”
许柚冷冷的看着她,眼睛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半晌静静问道:“没有什么问题,只是想问你们一句话,也算不得问题。”
谢聚萍道:“什么话,要问赶紧问,我累了,需要休息。”
许柚问她:“你当年生孩子的时候,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吗?我在你的肚子里呆了10个月,你对我就没有一丝的母爱和温情吗?”
这个问题,许柚前世纠结了一生。
现在她不在意谢聚萍的爱和情绪,却还是想要问清楚,属于前世的执念。
而且,她也是真的好奇,十月怀胎,血脉相连,真的能够毫不在意吗?
谢聚萍骤然一怔,蓦然想起当初怀二胎的时候,是什么心情。
她二胎很早就查出来是个女儿。
都说女儿在妈妈肚子里会闹,但许柚在她肚子里的时候,一直都很乖巧听话。
怀孕时,她既不怎么孕吐,气色也很好。
别人都说她怀了一个乖巧懂事贴心的小仙女,是天生的福气。
那个时候,她每天都在期待着女儿降生,充满了感情和母爱。
但是这15年在她身边真正贴心的小天使是孟熙宁。
她所有的感情和精力,全都倾注在孟熙宁身上。
再让她捡起15年前的一丝感情,实在太难了。
只是提起此事,难免还有一丝怅然。但是若要她为了许柚放弃孟熙宁,是万万不可能的。
熙宁是她的女儿。
是她的心肝,倾注她一生的心血,不管是谁,都休想夺走。
于是谢聚萍沉默不语。
许柚看着她拒绝回答的神态,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
非常明白。
谢聚萍,就根本不是她的妈妈。
仅此而已,别无其他。
作者有话说:
昨天喝醉了放狠话日万的我,有多么嚣张,今天吭哧吭哧日万的我,就有多么狼狈。
许柚的神态非常平静,眼神也没有丝毫的变化。
就像只是松了一口气,放下一块压在心底的大石头那么平静。
总而言之,就是她没有失落难过,反而为此变得快乐了。
其他人心里却突然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滋味儿。
孟同恕也骤然想起当年,谢聚萍怀孕时,他曾真的很期待一个女儿的降生。
那个时候他的另一个朋友家里,生了一个女儿,乖巧可爱,是活脱脱的小棉袄。
他那时候还年轻,心肠软,就也很想要一个一样活泼可爱,乖巧黏人的女儿。
结果他称心如意的有了一个女儿,却没能感受到想象中的天伦之乐。
孟熙宁从小却不是乖巧懂事的性格,而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两面人。
这种人,孟同恕见多了,一点也不觉得贴心。
他在一日一日的生活中,逐渐消磨了对女儿的期待和耐心。
到了如今,人至中年,他已经变成了社会上最常见的那种人。
重男轻女,眼里只有儿子和家业,将女儿当成早晚要泼出去的水。
哪还有年轻时候,想要一个女儿,宠若掌珍,连家业也给她的心情。
直到今天许柚问出这句话。
孟同恕才骤然想起一点点当年的感触。
可过去了15年,这感触记得也不是很清楚了。
只是不由自主想起一件小事。
那是许柚第一次胎动的时候,元旦过后的寒冬。当时他们还不住在这个别墅里,而是年轻夫妻带着儿子,单独住在市区的公寓里,不大,却很温馨。
那天,他不小心碰到谢聚萍的肚子,突然有一个小脚踢了他一下,软软的力气不大,却很明显。
他十分激动,十分兴奋,跟谢聚萍说,“女儿踢我了。”
谢聚萍露出温柔的笑容,摸着肚子,似娇嗔似吃醋:“小家伙还是跟爸爸亲,不跟我亲!”
小小年纪的孟嘉悯在旁边玩积木,听见两个人对话,便啪嗒啪嗒跑过来。
把手搭在妈妈肚子上,仰着小脸问:“爸爸、爸爸,妹妹什么时候才能出生?”
谢聚萍温柔地告诉她:“快了。”
这好像是孟同恕记忆中,他们一家最温情的时刻。
可是这记忆实在遥远且模糊,当时的感受也不太深了。
只是回想起来,让他有一丝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
可怅然若失也仅仅只是怅然若失罢了。
并不能改变他的决策。
许柚看看他们,最后一言不发的上了楼,神态冷淡。
好像是压根儿就不在意他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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