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力量和权威,比你们的大明过去任何一个时代,都强大了很多,九倍,甚至十倍都不止吧,但是你们总是表现的好像自己才占了一小块地方一样,望江兴叹。”
秋笛笑了笑:“看来你虽然贪嘴,却也好学得很。”
“元君庙的人,都喜欢新奇的学问。”
小螃蟹自豪的说道,“元君说过,你们虽然体力很弱,但是你们情感的细腻多变,心智的发展可能,是可以与我们同等交流的,我从你们历史上李白、李贺、辛弃疾的诗歌入手,也深以为然,当然也会顺带了解一点别的东西。”
“嘿嘿,虽然对我来说只是顺带了解一点点,但是论学问的话,光是谈到对你们历史的了解,也至少要比你博学九倍甚至十倍吧。”
秋笛赞叹了几句,顺利的把小螃蟹的注意力引到别的方面去了。
这只小螃蟹确实博学,但是,对于大明,她只是以一个观察者的角度来看待罢了,终究还有一些事情,是她没有去细细感受的。
也不该强求她去体会。
所以秋笛不会继续谈论这个,只是在心中,依旧存着那份思虑。
北方对大明的意义,不是单纯的向其他方向的扩张,可以取代的,况且,大明如今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安稳兴盛。
越是了解元君庙,就越是明白,太渊神殿和古纪天宫,是多么可怕的对手。
在滔天的巨浪来临之前,有时水面也会有些起伏,使得水涨船高,但那终究只是大灾前夕的一点喘息罢了。
现在的大明,就好像是在巨浪来临前,随着水面而抬高了的一艘楼船,其实完全被天地间巨变的浪潮所裹挟,不谈危如累卵,朝不保夕,至少也是虎狼环伺,战战兢兢。
更可恨的是,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是有人被繁华所迷惑,松散懈怠,德不配位。
他们的懈怠,经过时间的酝酿,更极有可能让他们背后的大明变得愈发惊险。
秋笛想起他出发之前,朝中处置了的那批人,心中还是想要怒叹。
北方原本是远古文明的三方势力留下的缓冲之地,但是现在,另外两方都已经向北方插手,大明这边,却直到最近才察觉了不妥。
因为粤地的一桩命案,牵扯出暗地里流通的高价香粉,铲除了那几个帮派之后,才顺着这一条线,察觉到了闻香教这两年的急速发展。
如此顺藤摸瓜,最后才肯定闻香教得到了太渊神殿的暗中扶持。
至于在天子渡为官的那些人,还有一些常年伪以富商身份进入北地的勘察人手,这些本来应该更敏锐的情报渠道,却成了最迟钝的一批人。
其实,或许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已经五十年了。
人一辈子才活多少年呢?
将近五十年,历任的探子都没查出什么端倪,还要求他们那样严密、敏锐,真可谓难于登天。
这不但是他们被享乐的生活侵蚀堕落了,也是他们确确实实的能力不足。
己方与敌方,这种真正能力上的差距,甚至排除单纯的战斗之后,依旧存在巨大的差别,才是秋笛心中忧恨深重的原因。
不过,就算已经失去了先机,也不能真的继续不闻不问。
秋笛看向前方七杀教的总坛,开口说道:“武当门人,前来拜访!”
他坐在船上说出这八个字,声音却回荡在水面与群山之间,笼罩了整个七杀教的总坛。
总坛之中,顿时灯火通明,一道道人影闪掠而出。
半山腰上,四个气度不凡的老者聚拢,在周围诸多火把灯光映照之下,向水面看过来。
七杀总坛的尤、龙、广、庞四大长老,都是教主燕平生过命的兄弟,各有八重天巅峰的境界,毅力超群,勇绝非凡。
“武当高人远道而来,有失远迎了,不知道有何贵干?”
水面小舟上传来回话:“特来拜会七杀教主,商谈七杀教日后的道路。”
听了这话,四大长老各自面色都有些犹豫。
谁不知道武当代表大明?
要是换了五十年前,武当有个人跑过来说这种话,七杀教的长老们绝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用他们教主的话来说就是。
“大明?老子凭什么要服他?女真人是一万遍的该打,朱明的老爷们,当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的郑明,海盗出身,我凭什么信他们?”
“龟儿子的,川蜀这块地盘,老子自己就能治理好!”
当时长老们听了这话,个个拍手称快,抱坛痛饮烈酒,争先赞同。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也。
经过五十年的操劳,长老们也都成熟起来了,头上几度都没了头发,多亏太岁武道练的好,才能强行控制头皮,长些出来。
唉,哪个龟儿子知道打人那么容易,治人这么难呢?
再看看这五十年,大明那边听说一直是干的不错,长老们明着不说,暗地里,好兄弟之间秘密的酒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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