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不会多赚,反而比往年赚的更少,甚至有可能亏损。
来买东西的散修们,全都要大出血了,来卖东西的中小规模商队,也都没赚到。
最后赚到的只有……
关洛阳看着台上的人,默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点想发笑。
奸商这种存在,还真是无处不在,就算是在这种道法昌盛的世界,照样有这些大奸商搞事的余地。
甚至正因为道法的存在,像司马家这样的势力,显得更直白粗暴了。
同样,也更血腥!
如果是在那种整体局势比较安稳的世界,大家又都是凡夫俗子,像这种等级的大奸商造成的影响,可能还显得有点潜移默化,缓慢蚕食,需要十几几十年,以压力杀人于无形之中。
但在这种世界,就光以关洛阳在船上与那些船客交流得到的消息来看,那些船客来到东海,有不少人是要到万川海集,采购一些护身之物,去一些险地探索。
又或者采购一些丹药、灵草,帮助自己度过修炼中的小关卡,为自己的亲友疗伤,为自己的故乡调配镇压瘴气、驱逐妖物的药香。
现在万川海集这样的大涨价,那些船客散修,必定有不少人,舍不得按他们原本的预期购买物资。
如此一来,等他们回去之后,原本只算是困境、险境,可能就会变成绝境。
而且,司马家的如意算盘这么搞下来,可不只是影响东海。
往来东海的商队,在这里没有赚到,等他们回到中土、回到东荒之后,只会把东海的特产也大涨价,才有可能补回利润。
商人的心,最好不要去考验。
像余象斗这种痛改前非的人,环境宽松的时候,他可以稍微顾全良心,真到了日后严峻的时候,还指望靠他自己的道德觉悟,就属于比较天真的想法了。
“开宗立派……”
关洛阳心中思绪涌动,综合他这段时间探听的所有消息,有了一点决定,“那就暂定在东海开个宗吧。”
他看向高台上的那两人,“这种世界,这种商会,深挖下去有多少该死的地方都不奇怪,可惜挖起来太麻烦,浪费我时间。”
“我又脸皮薄,也不好刚见面,就因为他这些言论,镇压他们,抢了地盘……嗯,把天地玄门卖给他们,还是卖他们两颗仙豆呢……”
高台上的孔凭栏,心中忽然闪过些许不适,皱眉感应各方,没发现什么异样,目光也扫视周围。
“咦,散仙榜上的元太溪,多年前就是散仙巅峰修为,如今看起来,似乎隐隐有点地仙之意了,看来不久后他就要去渡第三次阴魔大劫,这倒是个好顾客,估计会采购不少有助于抵抗阴魔的丹药。”
孔凭栏目光转动,顺势瞥了瞥元太溪旁边的两人,“三台馆的余象斗,还有一个二劫散仙,这么稚嫩的二劫散仙,是哪家名门的弟子?”
他没有过多关注,不论是哪一派的,不入地仙,就没有什么好在意的。
元太溪见他收回目光,心中稍感轻松,他刚刚踏入地仙境界,也不敢强行伪装成散仙,只怕弄巧成拙,反而露出破绽,于是尽量模糊自己的修为,看来是瞒过去了。
不过,当元太溪注意到身边不远处的关洛阳时,心情顿时有点古怪。
这位让他都完全看不透的关道友,突然变得一眼就能看穿了,好像真就只是个普普通通,刚入二劫不久的散仙。
元太溪心中暗想:‘他这是干什么?’
关洛阳当然是准备等大家散了之后,以一个二劫散仙的身份,私下请那位司马慧明大师,鉴定一下他无意中得到的重宝。
不过,司马慧明居然没有放众商客回去好好考虑一下的意思。
他反而取出一面明镜,道:“诸位,正所谓天与不取,反受其咎,这样的大好事在前,倘若诸位不懂得把握机会,还要犹犹豫豫,误了万川海集开市的时间,只怕以后,诸位都不会再受东海商家的欢迎。”
说话间,那面明镜已经投射出十几面大旗的影像,飘在半空,烈烈作响。
这些旗号各有不同,鲸海、七宝、药叉、神风等等,每面旗号上,都散发出属于地仙的气势,各不相同。
这显然是各大商会的地仙留下的烙印。
说是不久后结盟,现在看来,他们分明已经沆瀣一气了。
这时,孔凭栏屈指一弹,代表万川海集的旗号,也混入了其中。
众人再也不敢有所异议,只暗自盘算着要如何弥补亏空。
就在司马慧明的众弟子上来收走他们的货物目录和样品,为他们重新定价的时候,轩然苑外,走来一人。
“嗯?我听说慧明大师在此品评宝物,怎么台上旗号林立,台下无人献宝呢?”
万密斋径直走向高台,笑道,“老朽不才,有几瓶丹药,想请慧明大师,品评定价。”
司马慧明正为有人打乱氛围,而脸色不快,可等万密斋取出青石药瓶,顿时动容,把明镜交给身边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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