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这样的预想。
曾经有人觉得他恣意妄为,肆无忌惮,奢靡无度,并举出了一些例证。
比如说,指出了楚星孤在半个多世纪以来,已经为自己搜刮了不下于一千九百处房产,其中有些是别人为了与他攀上关系而赠送给他的,但也有很多,是因为被他偶尔路过的时候看了一眼,觉得合自己的眼缘,就圈了下来,视为自己的领地,不允许别人再去触碰。
废土上的房产,其实并不值钱,至少对大多数废土上的人来说,并不那么在乎固定在某处的房屋,其他有太多地方,可以捡到类似的屋子,改造改造,就可以住了。
但是楚星孤的房产不同,因为被他圈定下来的那些地方,都有独特之处,要么是包含着某类珍稀的矿产,要么是包含着可以支撑起整片地区活力的大型工厂。
甚至有的时候,这些房产还包含着一些活物在内,在被他圈好的领地内,不管是珍奇的野兽,变异的毒物,还是原本在此生活的人群,从此都不允许离开这里,不允许毁坏这里的风貌。
哪怕有的时候,那些被楚星孤认为“顺眼”,“别具艺术气息”的场景,实际上代表着落后、不便、令人抑郁的生活环境。
没办法,人的审美总是很多样化的,楚星孤当时,还很欣赏那个指责他的人呢。
他把那个人好好养了起来,好吃好喝的供应着,只要求那个人每天都要有同样饱满的情绪,做出同样的文章,来骂他一遍。
那个人当然不肯依从,但是很快,那人就发现自己的亲人,朋友,街坊邻居,都搬到了自己被囚禁的地方。
不是被囚禁过来的,而是被请过来的。
亲人们的病痛早已经被扫除,换回了最高端的仿生义体,重新拥有了清晰的视觉,嗅觉,味觉触觉,甚至是生理欲望,他们为自己的鲜活而痛哭,感激涕零。
街坊邻居们,也过上了从前难以想象的生活,从以前的苦难中解脱了出来。
所以他们都来感谢那个骂楚星孤的人。
那人更加愤怒了,他又提笔,写下文章,朗读,痛骂。
楚星孤偶尔想起来,就会让手下把这人的录像拿过来看看,从每天一次的演讲怒骂中,挑出几篇好的,品头论足,自得其乐。
后来,那人水平好像就下降了,骂起来没那么愤怒了,言辞也没那么犀利了,出现了很多重复,字数也越缩越短。
但是他生活在大家其乐融融,欢欢喜喜的期待中,已经没有办法停下自己,直到,他自杀了。
楚星孤知道之后,也很惋惜,却没有收回那人的亲友邻居们所享受的优渥生活。
那些人直到现在还欢乐的继续着每天的生活,就像楚星孤的其他房产一样,安静的待在他们该在的地方。
毕竟,那点资源,对楚星孤来说,不值一提。只要先杀了关洛阳。
“我活这么大,打拼到今天,日夜勤修炼,就是为了大权在握,挥金如土,为所欲为啊!”
楚星孤走在这一座空旷无人的城市里,一边欣赏着这座城市,一边摇了摇头,抬起手来,五指握紧目光,直视拳头。
“我这么大力量,这么高天赋,这么漫长人生里,既不以杀人为乐,也不以虐人为趣,就只为了搞搞收藏,这么一点点小小的乐趣,偏偏还老是要有人来妨碍我,为什么呢?”
他抬起头来,看向前方,真挚的说道,“远来的朋友,你来评评理,你说那种没事找事,远渡重洋,侵门踏户,非要来打扰我一点小小人生乐趣的家伙,该不该死?”
关洛阳身上燃烧着丝丝缕缕的寒玄劫火,也正走在这条大街上,笑着摇了摇头。
“不该?!”
楚星孤惊叫起来,连着向前跨了几个大步,表情急切的追问道,“你是说不该?这种人,怎么会不该死呢?!”
“我看是很该死!”有个声音回答了他的问题。
从城市西南侧的一角开始,一栋栋的建筑物发出轰鸣的声音,崩裂,倾斜,坍塌了下去,惊起大片的烟尘,一直蔓延到这条街道旁边。
烟尘里面走出一个身上布满了纹身、身材雄壮如同小山的男人,最后还跟着六个与他相貌相仿,身材也相仿的男子。
提坦重工的七名董事,据说都是在十年前达到第七级灵能的存在,在这个等级的灵能者之中,算是资历比较浅的,但是没有人敢小看他们。
据说他们本来是某个大型生物实验所的最终产物,七个人虽然不是兄弟,却胜似兄弟,七人联手,可以让自己的灵能等级暴涨一个台阶,曾经他们还只是第三级灵能者的时候,就有过七兄弟联手,不止一次斩杀了第四级灵能者的传闻。
更别提,他们现在也都把自己领地内的电力资源、灵能储备,全部加持到了自己身上,七个人,每人都踏入了第八级灵能的范围,一旦合击,战力上限,犹未可知。
提坦七兄弟一现身,就又有一个冷峻的声音传来。
“我也觉得很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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