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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颜光无奈道:“你们也该出去与士卒同乐了,先去吧。”
众人离开之后,耶律得重更是派人把守在厅外,施法隔绝内外声息,这才向铁灰汉子三跪九叩,行五体投地的大礼。
“后世子孙耶律得重,三生有幸,拜见大辽太祖皇帝!”
兀颜光面色大变,唬的从桌后一步跨出,呵斥道:“王爷,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要在太祖皇帝面前放肆。”
耶律得重头也不回,从袖里摸出一卷图画,双手捧出,额头又磕在地上,屁股高高拱起,道,“太祖皇帝来到军营中的时候,虽然有意藏拙,但使出的手段,却隐约是我大辽镇国神功《裂唐十二卷》中的路数,而且是宝骨神魔第四层以上的皇室嫡系,才能够触及的境界,我大辽已经有百年无人修成了。”
“可恨我当时居然没有立刻认出太祖皇帝,还在心中生出许多疑虑,后来细细观察,见太祖龙行虎步,肤若神岩,豹颈回视等等,诸多异象跟皇室秘策之中的记录,一一贴切,晚间入梦,又有百般祥瑞征兆,一时诉说不尽。”
“这才想起派人回去,求取皇室宝库之中,所藏的唯一一件神韵真容留影图。”
兀颜光听到这里,已经是瞠目结舌。
辽国的皇族,动不动内乱内斗,当年辽太祖耶律阿保机留下的真容图卷,本来就只有五卷,又遗失其三,如今就只剩下两卷而已,分别被宗庙和辽国皇帝持有。
瞻仰耶律阿保机的神韵真容,是辽国高层之间的一项殊荣。连兀颜光,从前都仅仅是在皇帝的恩准之下,见过两次而已。
耶律得重捧着的画卷豁然打开,图中射出奇光,映在铁灰汉子身上。
图画中辽太祖的武道神韵,果然对这个铁灰汉子万分亲切。
“果然,果然,除了太祖皇帝,谁还会有这样的盖世神功,有这样的运筹帷幄,谁还会怜惜我大辽的危情!”
耶律得重连连磕头。
兀颜光也再不敢有所怀疑,跪了下去,大礼参拜。
铁灰汉子摇了摇头,叹息道:“都起来吧。朕原本身处九天罡风之中,因为感应到大辽国运动荡,隐隐将要衰亡,这才惊醒,下来探看。不过,朕是旧日之君,贸然现身,恐怕反引骚乱。这才隐去姓名,以耶律辉自称,取耶律一族重辉之意。”
耶律得重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道:“太祖皇帝仁德,但如今坐在皇位上的耶律延禧,没有半点人君之相,摇摆不定,毫无主见,忠臣劝他,他一时听了,奸臣劝他,他又听了。”
“忌惮我等忠良而宠幸宦官,滑天下之大稽,恳请太祖皇帝拨乱反正,重登大位,带领我大辽重辉。”
铁灰汉子脸上动容:“当今辽帝,真有你说的这般不堪?”
他似乎有些不信,看向兀颜光。
兀颜光犹豫了一下,耶律延禧确实耳根子软,对他却是很不错的。
但是!韩世忠的兵锋所向,耶律延禧前倨后惊,朝令夕改,慌乱失措,对前线毫无助益,就算是保住这样一个皇帝,又能留下什么名声呢?而眼前这人、开创大辽的太祖皇帝……
“王爷所言无差。”
兀颜光心中火热起来,一拜到底,“恳请太祖皇帝先平定宋辽战事,再拨乱反正。”
铁灰汉子若有所思,叹息道:“也罢。宋人虽然损了韩世忠这员大将,但折损精兵不过两万而已,而我大辽伤损已是十万有余,休战方是正途,好在那宋人皇帝急于回去平叛,必不会多做纠缠。”
“你们即刻拟定和约,呈上来给朕看过,与宋议和,而后,朕就去看看耶律延禧究竟做的如何吧。”
耶律得重大喜,又是千恩万谢。
兀颜光主动把城主府让给铁灰汉子歇息,自己和耶律得重,先到偏厅去召集众将议事。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铁灰汉子一拂袖,坐回酒桌后面,心中失笑。
假如一个王朝的国运动荡,快要衰亡的时候,就能够惊醒那些追日而去的魔道高手,那当年大唐衰灭之时,天上少说也该要掉下三四十个宝骨神魔,横扫九州,重整河山了。
可事实证明,连赵匡胤这种年代较近,身中丹毒,在罡风中上升迟缓的人,也要靠天命皇帝的主动感应才能勉强唤醒。
而天命皇帝那种乘了魔道复兴的东风,得举国供养,身上皇朝气运又乱而不衰,怨却不废的古怪现象,在辽国,可没有人能做到。
这是个破绽。
不过没有关系。
像耶律得重这样的权臣,如果直接告诉他,说自己是辽太祖,他必定多疑,但如果是让他自己去发现,等他肯定之后,他就一定不会再质疑了。
任何可能存在的破绽,都会被耶律得重自己想到天衣无缝的解释,补充完整,说服他自己,也说服其他人。
“区区一幅画,要骗过去,太简单了,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你们的子孙,也都是废物啊。”
伪装着面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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