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斩的修炼,则让他这种步步天险的风格,多出了更加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他不只是自己在弄险,也是在顷刻之际,把敌人拉入了心弦紧绷、一错则死的境地。
云天彪身体动作的幅度越来越奇巧,刀杆一次次绕腰、绕颈,旋转变化,后退的速度快如飓风,刀光在身边闪烁不休。
关洛阳的身影追着这阵风,而无为神剑在他手中变化万端,追着那些刀光。
两个人从半山腰一路轰击下来,周围丛林中的那些大树灌木,看起来半点变化都没有。
但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影过去之后很久,从山腰到山下,突然树冠飞起,树干乱切,灌木粉碎,到处都是被切割过的植物残骸,还有藏在树上的蟒蛇,也被切成数段。
蛇信子还在吐露,似乎还没有察觉到它已经被斩杀这件事情。
无数的木头、木屑、碎叶、残渣,纷纷扬扬的落下,沉闷的坠地声响连绵许久,还夹杂着更漫长的沙沙声音。
在地面上始终无法脱开距离,尽情发挥,云天彪不禁发出一声长啸,身影在下坡的时候突然腾空而起,关洛阳紧随其后,动身踏在空气里面,身体好似全无重量,自在无比,瞬间追至。
对于那些还在山脚下厮杀的士兵而言,只看到两条粗狂而模糊的龙影,从山下飞天而去,不断纠缠撕咬,碰撞间传出激烈无比的刀吟之声。
那两条龙影,一者绿森森的,夹杂着金光黑气,掠过长空之时,轰鸣声极其剧烈,传出十里开外。
另一条是深青之色,通体纯粹,没有半点杂色,破空而过时,悄然无声,只有清风扑面,吹低丛林。
二者转眼之间已经飞出数里开外,曲折回旋,撞在地面之后,又再度飞起,连续几次起落,在地面炸开滔天大浪般的湿润泥土。
轰隆!!!!
两条龙影相继入地,两侧的土壤被巨大的力量推动着,如同幕墙般向前起伏着,越升越高。
等到再一次刀剑相撞,周围的土壤即刻被震碎成粉末,溃散成褐色的尘埃圆环,远远的荡开。
“你这妖道……”
云天彪的身影破土而出,回头一刀,须发皆张,双眼中的魔道浊气聚成浩浩绿光,盛怒之色如海潮起伏。
“我不信你这庶人相杀,斩头破肚的刀法,能够一直没有纰漏!!!!”
弯弯的大月,砸向关洛阳身上,前一轮巨大的弧光还未消散,第二轮又已经暴斩而至。
云天彪连劈三十六刀,刀风惊动四野,方圆两百余丈之内的土地,颤抖的如同海面。
那一棵棵根深蒂固的大树,像小小的木雕一样,被抛上半空,在刀气余波形成的气流里面,一边不断撕裂破碎着,一边被吹向远处。
关洛阳视线锁定了那一道道刀锋,无为神剑,横斜纵掠,连接三十六刀,春秋大刀上的刀劲居然越来越重。
等到下一刀劈过来的时候,云天彪的臂铠都已经被撑的变形,出现了裂口,手臂上的肌肉鼓胀到撑破衣袖,绿色的衣料破破烂烂的挂在双臂之上。
这一刀挥出去的时候,连他自己都听到了双臂不堪重负,关节摩擦,嘎啦作响的声音。
但不要紧,他的刀一定可以斩杀对面的妖道。违逆朝廷的草寇贼首,没有任何道理可以胜得过他这殿前太尉、当世大将、皇帝的肱股重臣,云埋千秋功的绝代传人!
当!!!
关洛阳硬接了这一刀,无为神剑不由自主的向下一坠,春秋大刀的刀锋偏斜,沿着关洛阳肩头砍了下去。
神衣也无法彻底挡住此刀,被破开防御,砍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云天彪心上大喜,刀锋只要一转,就能顺着肩头平切过去,砍掉关洛阳的头颅。
但关洛阳那把古朴的道剑,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左手之中,身影向前一倾,残酷血腥的刀法,在他左手中施展开来,不比右手逊色分毫。
云天彪清楚的感受到双手的力道突然一泄,是因为双臂上的一根根肌腱,被那飞速跃动的刀光切入,魔道浊气、皇朝气运的双重护身法门,也挡不住那两分青天的刀意。
当他两臂上的衣料、护腕、臂铠、血肉,被切成肉眼难见的发光微尘,露出了森森白骨,跳跃的刀光已经向他脸部、胸口袭来,他才来得及侧身避让。
关洛阳的身影与他错身而过,无为神剑已经从左手正握,换成了反握在手中的样子。
云天彪发出剧痛的怒吼,右脚一抬,浊气缠绕,以脚驭刀,牵动着春秋大刀,向身后旋切过去。
关洛阳回身抬脚一劈,把春秋大刀踩在脚下,反握着的无为神剑在掌心旋转,剑尖向前一送。
云天彪正张着口想要发出最后一句斥骂,却已经感受到剑尖擦过舌头,往咽喉之中刺入。
一截带血的剑尖,从云天彪的后颈刺出。
“……”
云天彪嘴动了动,说不出话来。
关洛阳松开剑柄,手掌向前一探,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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