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彪出营之后,就点齐兵马、部将,分出前军中军后军,请笋冠仙刘永锡与他并驾齐驱,一起往梁山进发。
大军开出泉城,奔走了大半日光景,从城镇平原之间,渐渐靠近了丛林密布的丘陵所在。
云天彪勒马望去,向刘永锡说道:“刘真人,我看前方道路两侧多有密林,又有山坡谷地起伏,大军从那里经过,务必要处处小心,不如先在这里停留半个时辰,养足了精神再走,以防到时候有什么纰漏。”
刘永锡稳稳坐在马上,手托一座小小盆景,盆景之中仅有一根石笋,闻言说道:“军中事宜,自然都听你的。”
云天彪点点头,正要命令士兵歇息,忽然听到远处传来了微弱的呼唤之声。
一队精兵出列,把那大呼小叫的人押回军中,来见云天彪。
只见此人五官端秀,英气勃勃,身上衣甲破破烂烂,多有血迹、湿痕,手拿一根枯枝做拐杖,神态疲惫已极,兀自喊道:“是朝廷兵马,是刘知府派来的援军吗?”
云天彪看他有些眼熟,那残破甲胄是宋军将领的形制,问道:“你是何人,怎么这副狼狈模样,在山野里呼喊?”
“末将石秀,前几天奉命攻打梁山,被匪首所伤,落水漂流,不知日夜,今天早上才在岸边清醒过来。”
那人盯着云天彪看了两眼,惊声说道,“你、你这长相,我想起来了,你是云天彪吧?云太尉,你来的正好啊,快,快去泉城相救!”
云天彪浓眉一耸,道:“你说话怎么没头没尾,不要慌张,说明原因。”
“哎呀!”
石秀大急,拿枯枝用力在地上戳了两下,说道,“我早上清醒过来不久,就想找路回泉城去,只因重伤折磨,走的慢了,却在山林之中听到人马响动,远远一看,正是那梁山匪首,带了一队红衣飞扬的骑兵,刀甲俱全,往泉城去了。”
云天彪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情?走的哪条路?有多少人?”
石秀把手一指:“小半个时辰之前,他们就从那小山背面经过,人数不多,约莫千骑,但那匪首关洛阳、妖道林灵素,都在其中。”
云天彪脸上惊容更甚,却又透出少许狐疑之色,上上下下,仔细打量着石秀。
刘永锡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云天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怒喝一声。
“石秀!你好大的狗胆,原来已经投靠了梁山草寇,居然还敢到本官面前来谎报军情,虚言诓骗,你以为你瞒得过清凉法界指迷真人的一双法眼吗?!”
他这一声大喝,大军中所有马匹都为之颤然低嘶。
前后三军,兵将露出杀气,刀枪露出锋刃,旌旗晃动,风云也为之色变,天上的太阳都被翻滚的乌云暂且挡去光芒!
此等神威,可以惊得虎豹百兽胆裂,压的丛林群鸟,不敢有声。
石秀直面这一声喝问,却勃然大怒,声音高亢如掷金碎玉:“云天彪,你这厮是什么意思?!”
“吾虽不才,破夏时每战必先登,日月常悬忠烈胆,安敢做奸邪?”
“你若不信我,先提刀砍了我头,但万万不可不回援泉城,否则,泉城知府、城中百姓,一旦遭殃,你这沐猴而冠的绿帽匹夫,必遭天下万民唾骂,遗臭万年!”
石秀声音怒极,说到最后,一口鲜血喷出,仰头便倒。
云天彪连忙一挥手,示意众人将他扶住。
刘永锡在旁边说道:“你这是做什么?我刚才明明是跟你说,此人肺腑之间,犹有烈气残余,身负重伤,在鬼门关都走了一遭,而且是几天之前的旧伤,绝不可能是苦肉计。”
“我只是想再诈他一诈,以策万全。”云天彪面有不快,“果然是我多虑了,但此子居然当着众将士的面,如此辱骂于我,也不可不稍作惩戒。”
云天彪叫人不许给石秀治伤,对刘永锡说道,“你带他回援泉城,假如到了泉城,他还未死,就把他救醒过来,好叫他明白,云某并非那等没有度量之人。”
当下便有人牵来一匹马,把石秀绑在马背上,石秀昏迷不醒,绑的人粗鲁了些,他嘴角间又多溢出一点鲜血。
更有斥候往山林中去,朝石秀指的那个方位探察。
刘永锡说道:“让我回援泉城,你想必是还要去梁山的。”
“不错。”
云天彪面露笑意,“那匪首妖道胆量果然不俗,想必是要轻骑入城斩杀首脑,好让泉城大乱,伺机劫掠,但本官就是要趁着没有高手坐镇,先踏平梁山,断了他们后路。”
刘永锡也笑道:“而贫道这边把他们纠缠住,等你回援之时,便是瓮中捉鳖之刻。”
斥候回报,那边山坡背面,果然有马蹄痕迹,云、刘两人相视而笑,这便分兵。
刘永锡带了三千人,都是骑兵,速速赶回泉城。
云天彪意气风发,马鞭一挥,指使其余兵马不再休息,全速赶路,直奔梁山。
他们穿山过林,又走了两刻左右,前军通过了一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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