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处。
“梁山!”
李应回头看去,无奈说道,“道长,真是好玄妙的神通。”
让整支船队稳稳加速,不知不觉就来到梁山,同时还在聊天的过程中,让李应、李俊都忘了提醒他们不去梁山的事情。
林灵素如同石雕,古井无波,这两件事,显然都是关洛阳做的。
李应直到现在才发觉,为时已晚了。
关洛阳走到甲板上,身边还带着一丝酒气,说道:“船底下那条蛟龙看似驯服,其实很有些耐性,我把它拖了这么久,总算磨掉了它的凶气,两位要带它离开,等到明日清晨就可以了。”
“不过,倘若你们信得过我的话,倒不妨再多住两天,或许能看到我为梁山带来一些变化。”
李应还能如何,只能点头。
船队速度放缓了一些,慢慢驶入梁山水泊。
越过了外围的芦苇荡之后,眼前的水面,顿时显的开阔平坦了许多。
水面上只剩下稠密的浮萍水草,零星的有一些荷叶,在风浪里摇摆。
湖泊中心的梁山群峰,越来越清晰。
就在关洛阳他们这支船队,离那山下浅滩只剩下不到十里的时候,另一个方向的水面上,也有一支船队不顾夜色,劈波斩浪而来。
李俊仔细观望,道:“不是战船,怪了,吃水这么深,像是运送矿物的船只,怎么会有这种船队往梁山来?”
那支船队走得很快,先行靠岸。
关洛阳想了想,手臂一挥,青色的狂风流转在船队之间,推着船只转向,在湖泊上划过了弧形的轨迹,也朝着那支船队靠岸的方向赶过去。
岸上已经有许多人在跟那些船上下来的人交谈。
梁山的这些人,虽然本来只是普通民夫青壮,但能逃到这里,为了自保,也自制了一些长矛弓箭,无盔无甲,粗布烂衫,衣着很是简陋。
他们以前可能从没有经受过训练,没有学到过魔道法门,可是为了求活求存,夜里的警戒一直不曾放松,一部分人跟那支船队接触,另一部分人就驾着小船,向关洛阳他们逼近过来。
小船上的人到了近处,看见立在船头的李应,顿时惊喜叫道:“是李庄主!李庄主也回来了,也弄到了船。”
梁山的人本来从各方聚集过来,彼此陌生,不免有些摩擦,李应他们当初来了之后,施展手腕,为他们调停裁决,短短时日就有了不小的威望。
李应听见他们言语中的欢喜之意,心中更是惭愧,勉强应了一声,问道:“前面那支船队是什么来历?”
小船上的人叫道:“是鲁教头和武教头!”
李应吃了一惊,还不及说话,前面那支船队,就有人一跃几十丈,跳到关洛阳的船上。
关洛阳的船虽然飘在水上,却稳如磐石,此刻竟然微微一晃,荡开水波。
来人生得面圆耳大,鼻直口方,须发茂密,赤着上半身,露出健硕肌肉,胸膛双臂上横七竖八十几道伤口,血淋漓的,重浊之气,滚滚欲发。
“哈哈哈哈,两位李兄弟也回来了。”
李应不禁向前一步,问道:“鲁达,你怎么受了这么多伤?你跟武松不是都已经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鲁达笑道:“不是你说官兵随时可能攻打梁山,还说他们少说也要杀个千八百人报功,还要把其他人都抓去矿上日日鞭打做苦力吗?”
李应说道:“是啊,我就是劝你们早些离开,你们教他们功法武艺,也来不及,没有什么用处的……”
鲁达大手往李应肩上一拍:“洒家和贤弟一听就明白你的意思,确实,没有金石朱砂嚼着吃,功夫练得不畅快,这几天我们在附近找了些恶名昭著的豪族,洗劫了他们仓库,又到城里一通好杀,劫了船队,才运回这些好物来。”
他摸摸胸口,摸到满手鲜血,嘶声道,“跟密州顾守的那几个大将兵马厮杀了半个晚上,一群贼厮鸟,真是好痛快。”
李应眼中流露出错愕之色,茫然道:“可我的意思是,我们根本救不了他们,就算劫了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怎么可能追得上那些官兵的功底?”
“能练一天是一天,到时候洒家打头阵,带他们冲杀出去,找条生路。”
鲁达摆了摆手,不等李应再说,他那鼻子忽然用力嗅了嗅,眼睛顿时瞪得圆了,走到关洛阳面前,局促的搓了搓手掌。
“哎呀,好香的酒气,这位道长不知是哪里的高人,这酒香如此纯正,可还有吗,能不能匀些给洒家?”
关洛阳嘴角含笑端详着面前这人,目光又从他肩侧越过,去看岸上的人们,岸边有个背负双刀的汉子,也满身染血,正双手各拽着几条铁链,把那些船硬生生拉到岸上。
不知为何,关洛阳忍不住放声大笑。
山水之间,风浪的声音,也压不住这道笑声,山间丛林里,落叶簌簌作响,岸边的人抬头看去,笑声惊起了山里好多飞鸟。
那边,关洛阳袍袖一甩,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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