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三角状的朱砂黄符。
“道长,你的奇宝,还是你来运用最为精准吧,通知朱琳琅,可以准备行动了。”
如果是之前,遇到这种计划提前的事情,苏木道人肯定要表达几句自己的意见,不过自从原装肉身被毁之后,他的性子沉了不少,什么也没问,就接过黄符,铺展开来,点了一指。
符纸上如同多了一点黄豆大小的墨迹,随着时间,慢慢的延伸扩大。
洛阳城一间客栈之中,火罗道的西方尊使朱琳琅,正在跟一群弟兄饮酒作乐,随身携带的纸符突然一冷,顿时被他察觉,从怀中掏了出来。
那一点阴寒的墨色正逐渐扩展。
众人都看到了这种异象,纷纷停下酒杯,注视朱琳琅。
朱琳琅道:“兄弟们,各自查查自己的东西是否备全了。”
一个个饱满的水囊被他们取出,放在桌上,还有人打开塞子闻了闻,确认那股刺鼻的味道。
日头倾斜,已经是下午,客栈之中再没有任何一点声音发出,众人的脸色,越来越严肃。
一想到即将要去做的那件事情,即使是胆大包天,能在自己一手造就的尸骨堆中酣睡的朱琳琅,也不禁手心微微发汗。
他把符纸放在一边,用筷子压住,正襟危坐,静静的等待着符纸完全化作黑色的那一刻。
冥冥中难以解释的感觉,让他不自觉的抬头朝老君山那边看了一眼。
……
老君山上下,所有人都在看那一剑。
如风如烟,如同一条飞腾神龙的剑光剑气,无声的从一个山头吹到另一个山头,飞得越远,剑气越盛,剑光越亮,吹袭更快。
转瞬间,就在所有人眼中留下深刻璀璨的痕迹,从眼到耳再到触感,大脑,不分敌我的让旁观者都升起了一股所有感官颤栗的感觉。
给人一种只要身处在这道剑气的对立面,便是十方天下,无处可避,无法可挡,只能束手待毙的冰凉窒息感。
天方真人身上衣袍飘动,目光如磐石般不可移转,一抬手,手掌心里绽放开夺目的金光,瞬间将整只手掌渲染成纹理清晰的纯金色泽,轰在剑气的顶端。
轰咔!!!!!!!
无声无息的剑气,在这一下碰撞之后,发出了震耳欲聋的爆裂声,紧随其后的,就是刺耳无比的金属颤音。
那一道浑若烟雨的剑气,炸裂成了一道道颤鸣的剑光,细若丝线,游空飞射。
天下各门各派的有名剑客,都懂得练剑气功夫,有的剑气恢弘,有的剑气凝实,但是能把剑气练的跟头发丝一样纤细,依旧每一根都锐利刚强,如有实质的,恐怕数不出十指之数。
邵凌霄剑不出鞘的第一招,就已经是举世间万千剑客,毕生难以望其项背的绝高境界。
曲绕如意的剑丝,在天方真人的手掌前方崩散之后,带着金属摩擦的声响,游行滑动开来,分别攻向他腰腹头脸之间的数十个穴位。
更有一部分,直接绕向他身后,回旋过来,穿刺切割,少许修长剑丝刮过地面的时候,直接在地砖上留下杂乱的铲切痕迹,碎砖承受不住,向上崩弹翘起,露出锐利的角。
天方真人根本管都不管,整个身子向前一撞。
那些还带着刺耳颤鸣声的危险剑气,在他这一步之间,好像就真变成了柔软的棉线蚕丝,粘连在他的衣物表面,在他身体加速的瞬间,飘拂向后,没有能够给他带来任何伤害。
并非是以刚对刚的固守,而是一种裹挟了风和烟,光和影,把敌人的兵刃都裹挟在自己这一方的气魄。
再怎么锐利纤细的剑气,都在这样的气魄之下,心悦臣服,化作了绕指柔,成为了天方真人一往无前的点缀。
潜伏在周围的部分火罗道护法,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身子都不禁晃动了一下。
他们骇然的发现,自己刚才竟然差点就追随着天方真人的身影,完全不顾身姿平衡的冲了出去。
天方真人掠过那道横跨两峰之间的长桥时,本该坚固不可变形的桥体,好像变成了一座巨大的、还没有干的面塑,猛然之间晃动扭曲,臃肿挤压,变形得不成样子。
邵凌霄立在长桥彼端,面对着整座桥体变形,断崖,深谷,云气雾海,共同形成、压迫过来的一股凶险大势,手中连鞘长剑变化了一个角度。
如同在摇摇欲坠的万千沉重刀刃之下,悠闲地拨动了琴弦。
这一剑的变化简洁明了,却巧妙无比的,正中了天方真人推过来的那一掌掌心处。
邵凌霄脚下滑退了一尺。
天方真人的身影在半空中骤然一顿,长袍鼓荡翻飞,浑身粘连的剑丝都震碎消散。
他们两人对拼的余劲,扩张开来的时候,是垂直于地面,空气波纹的边缘,像是一圈无坚不摧的轮刃,直接把长桥这一端与断崖连接的地方切断,碎石迸射。
本就变形的桥体,在又一次遭遇重创之后,从这个断裂的地方开始,崩塌了一半,大块的桥梁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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