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本座是火罗道南方尊使,孟王侯。”
孟王侯凛冽笑道,“逆鲸客,好久不见。”
陈度成名事迹之中,有一桩就是在江河入海口,将一头不知为何搁浅滩上,哀鸣不已的巨鲸送回海中,被传为逆鲸豪客。
就在这一语未落之时,陈度背后人影暴起,另外三道功力同时杀来。
陈度蓦然回首,发绳炸碎,乱发飞舞之间,硬扭过身去,凭着另一只手,架住了朝他面门攻来的一爪,变掌为拳,砸开了修长阔亮的一柄长刀,又凭手肘格住刺向他肋间的一记手刀。
一臂三化,残影重重,轰击空气。
同为一流高手,陈度这一刻,竟然以一条手臂勉强轰退三人,犹如天神附体,神威凛凛。
但就在他打退三名护法时,一枚黑玉棋子,不知来处,不知去处,忽然嵌在他眉心上。
陈度额头一凉,怒吼一声,护体真气把棋子震的炸裂开来,额头上却多了一块红斑,流下殷红璀璨的鲜血。
浑身精力都好似从那红斑之间流出小半,骤然一衰。
孟王侯右手一带,将陈度身子扳转,左手轻飘飘一掌拍在他心口。
看似随意的一掌,实在是毕生功力之所聚,一掌打散了陈度雄浑难断的生机。
令他筋骨之间发出一连串破裂的声响,直接传到身体之外,连周围的空气都受到扰动。
“逆鲸客,永远不必见了。”
陈度晃了晃,踉跄一步,倒了下去。
孟王侯带着三大护法闪身消失。
尘烟之间,柳树倾斜。
卜算子用一个散如意坐般的姿势,坐在一截柳树之上,居高临下,环顾四方,手指夹着棋子,在空气中沉缓的划过。
在这个动作之后,再看那些无序的柳树杂物,又好像别具奥妙。
尘烟外的一处,赵晚归手握刀柄,双眼微微眯起。
弃马逃开的时候,众人都有不同的方向选择,那些人或许还没有察觉到,但赵晚归刚一让开,就觉得自己身边方位景物好像有些异常。
对一流高手来说,无论身处多么陌生的环境里,敏锐的感知,都可以为他们迅速带来一份熟悉、适应的感觉。
但是就在那股沛然巨力坠落之后,这种感觉忽然模糊了起来。
他分明听到陈度的吼声,区区百十米的范围,居然不能分辨出对方具体方位何在,无法过去相助。
“赵前辈。”
赵晚归视线一转:“九思?”
姜九思提剑而至,目视尘烟:“这是奇门阵法,随物任化,凭风布阵,是要将我们隔绝感知,分而破杀,陈前辈,恐怕已经遇险了。”
“不破此阵,我们逃也无门,前辈,敢以赴死之心入阵吗?”
赵晚归一笑,隐有几分自嘲道:“我无能的事多了,赴死,倒还不算能力之外。”
姜九思耳里听着河面上的长风波浪之声,声音好像也应和着水声。
“那就跟我来。”
破阵人,历阵者
刚一迈进那片尘埃最浓重的区域,姜九思手里一剑出鞘,低微的剑鸣声中,剑尖在地面一扫。
飞溅起来的土壤携带着剑气,分别朝多个方向爆射出去。
视线可见的范围之内,那些隐隐绰绰的杨柳主干,像是无形贪食的幻影,悄无声息地吞没了这些剑气。
“果然有迷幻挪转之效,靠我们的人手,以蛮力破阵是行不通的。”
赵晚归看见这一幕,若有所思。
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奇门阵法上的大行家,但是庐山派号称有五楼经典,九窖藏书,在各方各面的书典涉猎极广。
庐山派的人除了自家刀法内功之外,即使自己不爱读书,在师长要求下,也基本是水文地理,医卜星象,金石勘验,都不求甚解的读过一些。
让他独立破阵不行,但在有姜九思打头阵的情况下,他能看出来的东西,也比那些完全一窍不通的人要多得多。
注视着那些剑气消失之后,姜九思眼神微闪,突然快步向左,两步之间,身体一下倾斜,便飞掠出去。
这位东都第一剑客身法奇妙,身子腿脚没有明显弯折,衣袍紧贴在身上,整个人也如同一柄凌空飞舞的凛然神剑,倏忽之间斜射而去,又骤然在树影之间转折。
赵晚归紧随其后,两袖飘飘,每每以脚尖轻点,一纵而至,单以轻功来说,比姜九思更多出几分从容飘逸。
烟尘弥漫之间,坐在高处的卜算子手掐一枚棋子,视线将分散各方的落霞门主、百里菩提等人尽收于眼底,瞳孔微动,追索着那两个最有价值的目标。
他本已瞥见姜九思和赵晚归的身影,正要通知孟王侯他们过去,再行围杀之举。
没想到,那两人在几株真假难辨的树影之间,转折绕行几回,竟然好像借着烟尘柳枝,猝然之间把身影淡去。
卜算子口中发出微疑之声。
这座阵法是他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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