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金骨架的黑色雨伞簇拥在一起,利奥波德在雨伞之下,眺望着基地那边的场景。
他的翻译、同时也兼具着幕僚职责的中年男子,正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在雨声之中显得更清晰一点。
“严真那方面的动作很快,况且他们又已经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当下的这座城市里面,仍然有胆色、来得及对他们进行阻拦的人,屈指可数。”
“以战力来说,我们在这些人中,绝不是最突出的那一拨,所以我们反而可以等,可以利用这种轻视,等待合适的时机……”
利奥波德静静的看着司徒电落和哈拉尔的车队,向那座基地围拢过去。
雨滴打在那些车辆上,溅射开无数更细密的水珠,仿佛为每一辆车,都笼罩了一层激烈、活跃的水雾外衣。
他想起了雁度和关洛阳决战的那一天,在战斗正式开始的几个小时之前,也落过一场雨。
当时的利奥波德完全不在乎那些雨水,他是心知,当那两个人打起来的时候,其壮胜之处远不是那一场雨可以比拟的。
但是,当那一场战斗真正开始再到结束,利奥波德在为之目眩神迷的同时,亦不禁升起了一种不足向他人言的空虚。
诚然,在那场战斗中,两个人展现出来的破坏力足够强大,但是似乎,他们的生命力,并没有像利奥波德预想中的那样坚固、顽强、不可动摇。
至少,雁度是这样的。
这个让利奥波德印象深刻的强者,原来死的时候,也不会有多么惊天动地,绵延回响。
人被杀,就会死。
无论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有多少筹谋,是主动或被动,是权力上的强者,或武力上的宗师,当一时失慎,一步偏差,离死亡就已经近在咫尺。
“好大的一场雨啊,比那一次还要大得多。”
利奥波德忽然打断了幕僚的话,把手伸出雨伞的范围。
雨滴打在几个月前刚维修过的崭新机械臂上,几秒钟的啪嗒脆响之后,利奥波德下了一个命令。
“走,立刻就走。”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带头转身而去,“我们立刻离开这里,下楼之后就直线的远离,不要回头。”
幕僚一愣,快步匆忙的跟了过去,身边为他撑伞的保镖险些没有跟上。
“十七世,新闻的消息传出去之后,已经引起了很多关注,柏林那边的大人物也多次发来消息,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也不能在赢家确定之前就离开啊。”
幕僚有些急切的说道,“不然的话,回去之后肯定会对你的风评有影响,说不定还会招来大量的奚落和刁难。”
“哼,从挑战雁度的失败到这一次的旁观经历,我获得的最大收获就是认清了一些事物。”
利奥波德的步伐没有半点迟疑,不屑一顾的说道,“那些老东西的责难,连这些人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
“而且我们一定要在战斗展开之前离去,否则,我怕我会忍耐不住。”
即使失败、挫落,利奥波德心里的斗志,只会被打磨的更加尖锐,一旦这一场乱战真的在眼前展开,他不敢肯定自己会不会像飞蛾扑火一样投入进去。
‘这还不是时候。’
他这样警告自己,飞快的下楼之后,走下门前台阶。
侍立在那里的保镖为他打开车门,踏入车门的前一瞬间。
利奥波德忽然驻足,视线掠过了车顶,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某一个方向。
跟在他身后的人,顺着他的视线看,就只能看到马路对面的一排商店。
利奥波德的视线,开始从那个位置向左侧移动,像是扫过了一间间店铺,又像是穿透了这些店铺,能够看到商店另一侧那条街道上的事物。
在商店与商店的缝隙之间,形成了一条条小巷,幕僚和保镖们,从那些小巷看过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目标。
那是一道戴着斗笠的人影,穿着扶桑武士的服装,腰间配刀,从大雨之中走过。
那个人根本没有看过这里,目不斜视的沿着他所在的那条街道,走向那处基地。
利奥波德眨了下眼,收紧了拳头,坐进车内。
“不论你们今天谁输谁赢,谁死谁活,活下来的赢家啊,好好等着吧,有那一天,我会向你挑战。”
来自柏林的车队,调转了车头,如一条长龙远去。
……
神州结义社的基地内,假草地上,关洛阳正微微仰着头。
虽然暴雨倾盆,但是在周天道场的把控之下,只需要骨骼的低频发力,外表简直静如山岩,他身边半径一米的范围之内,就已经没有一滴雨水能够侵入进来。
相反,他的听力、心意的感知,比这暴雨还要更无孔不入,绕过了所有雨声的干扰,清晰的感受着那几个值得他注意的敌人。
“居然跑了……”
关洛阳自言自语了一声。
他本来准备开打的时候,就先爆发全力,把最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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