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运出体外的法力,也绝不可能挡住居高临下,七八千斤力量的一铲。
别说陈老太监,就算越王都愣住了。
关洛阳可不管他们心思多复杂,一双眼睛里像聚着光,越危险的战斗,他只要度过了,就越亢奋,打起来就越爽快,甩飞壁虎之后,两三步就紧追回去。
刀光一闪,翠绿花纹的长刀就已经出鞘,划过一道饱满的弧度,把昏头胀脑的蟾蜍也了账。
高出地面的半截身子,血水伴着头颅喷涌起来。
刀光掠过的一刻,快到不沾血迹,关洛阳步法飞旋,就朝着灵蛇斩了过去。
灵蛇双手一合,袖子里面拉出一条绷直的银白色软鞭,脚底下连连倒退,手忙脚乱的抵挡刀锋。
他刚挡了左右横斩的刀光,冷不防关洛阳刀刃一敛,左手袖子拂开的刹那,长刀从袖子的阴影里面,暴起撩斩。
这一刀,纵然依旧被银白长鞭抵上,却势不可当,刀尖在灵蛇的腹部,划开一道纵向的切口。
蝎子和蜈蚣连忙掩杀过来。
蜈蚣快拳连打,袖子里装有袖剑机关,时不时的从拳背那侧,有短剑吞吐刺出,出其不意。
蝎子的双腿就是最好的兵器,他那一双鞋是皮里夹钢,本来鞋跟装刺,鞋尖装毒刃。
但刚才右脚后跟的尖刺与关洛阳那一腿碰上的时候,居然没来得及刺穿对方皮肤,反而被挫弯。
陈老太监反应过来,目光瞥见林间大明士兵赶来的身影。
没等老太监权衡利害,越王已经主动杀出,仗剑的身影,从地上一蓬蓬毒火之间掠过,剑尖抖散如寒星,朝着陈老太监脸上落下。
“你这是自取死路!”
陈老太监袖子一掀,双手硬夹住了剑刃。
要是越王全盛之时,胜负还不太好说,但他身上有伤,一路奔波逃亡,疲乏至此还敢主动出击,陈老太监自忖,十招之内定能杀他。
越王神情幽寒,脸色冷的与之前笑谈自若的王侯气派,判若两人。
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拥有的越多,越是惜身。
而他堂堂一个王爷,被妖物迫害到这个地步,身上铅华之气,洗涤殆尽,反而露出当年先帝在位时,隐忍于山中的少年道者,杀气如碎玉的模样。
九英依旧扶着刀,眼神似合非合,好像能从这狭窄的视野里追忆往昔,越是追溯,越是沉淀,左手扶刀柄中段不动,靠近刀刃的右手手指,却一根根轻微弹动着。
越王主动崩断剑尖数寸,断剑划向陈老太监肚腹,两道身影如虎奔狐走,激战起来。
残余的毒火剑士,有的奋尽全力吹奏铁管,有的已经迎上大明士卒,让一道道毒火在林间枯叶上漫烧。
关洛阳被三人围攻,斗到酣畅时,飞旋猛进的身法一变,忽然脚踩梅花五点,往四角八方发力,刀光如泼雪一般,朝三个方位撒出去。
南方拳法里的梅花步,与罗汉拳、鹤拳系出同源,入门的时候用木头做桩,不钉入地下,仅仅是摆在平地之上,然后上桩行走,起落跳跃,要能使木桩不倒,人身不落。
高低不平的桩功,练到家之后,在这种枯叶湿泥的地形里面,也能放肆自在的重脚踏落,力贯全身,更能在每一步腾挪之间,都拥有足够开阔的出刀余地。
成周古刀划破衣物,扫过血肉,挥刀的时候,开始发出有异于寻常风声的尖锐啸叫。
关洛阳脚下步子走了一圈,看也不看,就从三人包围之间闯出。
那三个人衣服破损,身上大腿,脖子,心口等几个动脉所在的位置,噗噗的喷出血雾,倒落下去。
陈老太监已经一掌劈落越王手里断剑,明明看到关洛阳冲来,依旧争分夺秒地,以一招中指第二指节凸出的凤眼拳,击向越王的咽喉。
越王勉强避让,锁骨中拳飞出去,骨头断掉的时候,眼里却闪过一抹精光。
关洛阳与越王错身而过,一刀扫向陈老太监。
陈老太监翻手以铁指寸劲去捏他的刀刃。
两人四目相对,神色突然变化,同时变招,一刀一掌,打向上方。
鳞甲如钢的一条巨蟒,从诸多树冠之间,缠绕穿梭而来,蛇身还在树冠里,蛇头已经从高高的树上挂下,朝众人扑咬。
整片林子里,扫过一阵强劲的寒风,腥气扑鼻,落叶漫天。
九英双手拄刀的姿势一变,手裹刀尾,拖刀跨步。
道袍人影一步远去,地上多了一道切开符咒圈的纤长刀痕,直而勇厉。
斩妖
腥臭的寒风扫过丛林的时候,伴随着传递开来的一声嘶吼,完全不像是蛇类能够发出来的声音。
这一声的高昂绵长之处,仿佛是在悬崖峭壁之上,吹起了大号角,鼓动了山间云海,震颤小溪雨露。
这样的威风,这样的体型,这样的声音,近距离的压迫在人心头上,逼得关洛阳和陈老太监想也不想地就选择了联手。
关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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