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文不紧不慢把锅洗干净,拎回旧屋打算用锅烧热水。
生火一事让他犯愁。
今日虽然放晴,但周遭许多丛草树木的根叶都还湿着。柴火太湿生不出火,冒出的烟雾呛得林殊文两眼水光闪烁。
他小心抱起湿柴放在角落等它们自然晾干,由于无法生火,他杵在原地不知所措。
忙活一两刻钟的功夫,林殊文摸着腹部,把剩下的半块米饼吃完。直到眩晕感逐渐消退,打算继续出去沿周围寻些干草。
干草方便生火,还能垫在木板床上躺着软和一些。
春耕农忙,路上几乎遇不到人。林殊文张望的幅度极小,能不与人打交道就尽量避开。
“哎,你谁啊?跑来这儿作甚?”
说话的人说完放下手里的牛绳,动作利落地跑来拦住林殊文的去路。
“偷牛贼?!”
林殊文心头一惊,抬起脸和来人对视:“我、我并非偷牛贼。”
拦路的放牛郎虎目睁大,呆呆望着面前的少年。
“你、你是谁啊?”
放牛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同龄人,说话结结巴巴。。
林殊文左边耳朵不好,被人一惊一吼之后,开始有点疼。
他偏过身,小声解释:“我才搬进村里。”
“啊!”对方一拍额头,“你就是叔父他们说的假少爷?”
林殊文垂低眼睫。
放牛郎忙道:“俺不是那个意思。”
又解释:“方才俺误会你是偷牛贼了。”
眼前的少年白生生的,又瘦,眼睛垂着,能看清纤长浓密的睫毛。
放牛郎呆道:“俺叫莫布,你可以叫俺阿布。”
说完还傻笑一声:“林公子,你要寻什么啊?”
林殊文想尽快自己呆着,便告诉对方他想找些干草。
莫布道:“晒谷场就有干草,边上晒的可以抱走一两捆。”
林殊文:“……”
他不好意思白拿别人的东西。
莫布道:“都是村里人天晴的时候随手晒的,怕哪家缺少干草用,谁有空经过了就割几捆先晒着,谁家需要就自己拿,邻里之间相互帮衬,不费什么功夫。”
“要不你在原地等等,俺去给你拿两把过来。”
莫布走的时候发现林公子隔着距离跟在自己身后,转头瞧见对方半垂的雪白下巴,如同身后有只雪白漂亮的小猫驱步跟着,心跳莫名加快。
实在是好灵俏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待修,谢谢大家~
林殊文专注看路,加之刻意避开别人的视线,就没觉察莫布频频回头瞅着自己。
八宝村地广,往前是良田数亩,水渠支流充足,往后还有许多亩专门种树的地,这些都是莫布在路上主动与林殊文说的。
莫布道:“不过这方圆数里的地并非咱们的,更不是官家的,除了按人头固定分到的官地,其余的地,听村里老人说都是位一大地主的。”
“这一带的村民只要上县府衙登记入册,凭着纸契,再找村长核实,可以便宜几成租这位大地主的地。但树木种出来了都给他们,价钱按成色算。”
周围几个村子的住民除了打理自家分得的田地,剩下的都在种树。之所以愿意做佃户向地主租地种树,皆因为有固定的进账,无论种出多少,地主都收。
用官田种植农物,上交的赋税比较多,若碰上季候突然变化,当季的作物收成就会遭受影响。
一场大雨、寒霜、暴雪,极有可能让农户们白干几个月。
雪雨风霜,对牢固扎根在山里生长的树木没有那么大影响。
莫布指着山野的方向:“听老人说有些木头的品种很值钱,专门供给皇宫造宫殿,制作各式各样的房屋器具,或者让大户人家掏钱买,每一根木的价钱咱们十几年都挣不来。”
但一般农户少有机会能和地主获取珍稀树木的苗子,周围一带的几个村庄,能种中上等稀木的人家,五根手指都凑不够。
莫布又道:“每年有许多农家跟村长报名次,再由村长把名籍交给替地主代管的管事,好苗子给哪户人家需要层层筛选,一不定年年都选得上。”
“俺还听说那位大地主很有头脑,反正不光咱们村周围的地,其他地方连种药材、种果树的有,地主还是名大商人,生意遍布郦朝呢。”
林殊文稍微倾过右耳认真听莫布说话。
像林家,只以收租为手段,莫布嘴里说的这位地主,究竟有多少地?不光收租子,还收种植物,更甚至名下的生意遍布郦朝?
林殊文被勾起一丝好奇,欲言又止。
话没出口,就听莫布说道:“晒谷场就在这儿,俺去拿捆干草给你。”
眼前有块空地,地上用麻绳分隔出一块一块的范围,有几块晾晒农物。旁边零散的落着几张木板凳,干草到处都晒。
莫布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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