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比熟悉。
几乎每次他审理刑事案件，这些人都会到场。
让他有一种……
大学里在大教室给学生们上课的感觉。
再加上这些老人年纪都大了。
他还是适当的予以了一些宽容。
而张清源等人被这么一番呵斥，也不敢再说话了。
纷纷闭上了嘴巴。
结束了讨论。
法庭再次恢复了安静。
周全民深吸了一口气，看向了被告席的另一名被告。
接着问道：“吴道义，你是云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的副总，曾参与并策划了聂云枭的所有成功学演讲，对于之前公诉人控诉的罪行，可有异议？”
在之前。
吴道义等人虽然没有在法庭上，但在庭下是可以看到全程直播的。
自然也听到了公诉人的控诉。
“我……我我……”
被告席上。
吴道义紧张的看了眼四周，求生欲前所未有的强烈。
连忙辩解道：“我只是聂云枭招聘来的，主谋全是聂云枭啊，我只是帮了个忙，充其量算是帮凶，虚假宣传和诈骗的事情，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他和聂云枭不同。
他不属于累犯。
是具备减刑机会的。
因此。
他在为自己竭力争取减刑的机会。
只要尽量撇清自己和聂云枭的关系，弱化自己在成功学演讲诈骗中起的作用，他的刑期绝对有机会往下减。
然而……
在周全民总结完他这个案子的焦点之后。
公诉人便不慌不忙的甩出了几份证据，呈交给了法庭。
“这里，是聂云枭供述的，在去年三月份，吴道义找到他，说是可以联合搞钱的聊天记录。”
“这里，是聂云枭提供的吴道义在云枭文化传播有限公司内部获取的分红账目明细，其甚至还借此机会，潜规则了一些学员。”
“这里，是聂云枭提供的……”
他每说一句话。
吴道义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在公诉人将所有证据呈交完毕，吴道义彻底瘫坐在了椅子上。
面如死灰。
同时心里气得牙痒痒。
聂云枭不抵抗了，认罪了，居然把和他有关的犯罪情况交代的这么清楚！
摆明了……
要把他们所有人都给拖着下水！
“吴道义，对于上述证据，你有什么话要说的？”
周全民皱了皱眉头，再次发声询问。
吴道义苦笑了一声。
只能将目光看向了旁边的张玮，向其求助。
这一次。
他们十七人的辩护律师，请的都是张玮。
而张玮看着吴道义吃瘪的模样……
无奈摇了摇头。
开庭前。
他就叮嘱过这些人，让他们别自由发挥。
可吴道义还是没听他的。
审判长一问，吴道义便急着撇清关系，试图逃避罪责。
好在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知道难免会遇到猪队友。
他深吸了一口气。
往前踏出了一步，对着周全民说道：“尊敬的审判长，各位审判员。”
“我方当事人对以上证据，没有异议，但我方当事人在此次事件中虽然属于共犯，起的作用却是次要的。”
“此外，我方当事人也属于初犯……”
他继续从数个角度，发挥自己的减刑特长。
为吴道义辩护。
而在旁听席。
张清源等人看到吴道义的求生欲，总算露出了满意之色。
脸上全是一副值回了票价的表情。
“这才对味了，总的狡辩一下，然后被打脸才好看。”
“刚才公诉人说的那些证据……是不是都是聂云枭交代的？”
“聂云枭有点东西啊，他不会是自己认罪，顺带把全公司的人都给卖了吧？”
“还真有可能，这种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嘶！！果然心不狠地位不稳啊，以一己之力，拖着全公司无法减刑？”
“……”
吸取之前的教训。
这次张清源等人讨论的声音更小了。
但仔细想想之后，都觉得聂云枭这人不能处。
自己不减刑。
还坑了一把其他人。
这要是真分配到了同一个监狱……
那就热闹了。
看过了那么多庭审，他们也从秦牧口中了解了监狱的情况。
知道那是个相当自由的地方。
除了不能出去，里面诸多设施都有，可以学习、听歌、打牌、打球等等。
也不用戴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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