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声,语带调侃。陆少璋却没?顾上脸红,抿了?抿唇,如?实回答她的问题,“他们在怨恨,怨恨救人的人。我想起曾经你也被这样骂,我很不舒服。”
“在替我生气啊?”
叶泉轻笑,看向跌跌撞撞追来的女?人们,眼?底一片平静。
“她们困在这里想活下去?,必须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已经固化了?这么多年?,一代代成为了?被验证过的正确。我们把她们依靠的丈夫孩子们抓走,她们失去?了?依靠,世界里的正确再?次被打破,本能地想维护这一切……怨恨不是很正常的吗?”
正说着,往山下追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哭嚎,“是我家汉子救了?我啊,我真的爱他啊,我不起诉,我原谅他,求求你们,让我孩子他爹留下吧。要?不,我替他也行啊。”
哭哭啼啼的女?人完全忘了?,如?果自?己没?有被拐卖到?这里,根本不可能被“救”。
追下山的人群却肯定?地应和着她,对法律仿佛毫无所知,“你看,一命换一命,怎么不行啊!”
“我不必做他们觉得好的事,我也不必做他们觉得坏的事……他们如?何想,与?我何干?不行,就是不行,要?杀,还是要?杀。”
叶泉对她们的哭嚎视若无睹,轻飘飘说着冷酷的话,靠在车上懒洋洋打了?个哈欠,“罪罚自?有人间法度衡量,不够惩罚的人间法度,也自?然会有所改变。”
这一瞬,叶泉眼?底不再?像往常一样,看见每一个人间烟火里普普通通的人或鬼魂。她与?所有人之间的距离仿佛陡然变得高而远,一双凤眼?漠然地映照着下山的队伍,像越过他们,看到?本质的规则运转。
规则,才是最公平的。
叶泉清楚她们在想什么,又有什么难言之隐,但并不会因怨恨停下脚步,也不会因可怜就此放任。
如?同每次解决麻烦一样,叶泉跳出了?道德和喜恶的纠缠,干脆利落地断开一团乱麻。
于是一切迎刃而解。
跟在后面的队伍哭嚎声太大了?,警官们对他们抓又抓不得、打又打不得,左右为难极了?。
前面先被救下山治疗的瘦骨嶙峋女?人们站了?出来,一双双黑洞洞的眼?睛里终于亮起了?光,冷冷望着她们。
被救出来的女?人们身上伤疤层层叠叠,手脚上都有着深深的铁链磨损痕迹,站起来几乎直不起腰。但她们从车上站起来,看向山上还在追的队伍时?,却仿佛比她们高大许多。
被救的女?人们肯定?地告诉警方,“我不会谅解他们。”
其中有个女?人提醒,“她们可能被关?久了?,疯了?,抓起来先带到?医院去?吧?”
带队的警官眼?前一亮,立刻发布命令,有一个算一个,悬桥村全村都带走。
至于追来的这群人被抓时?,嚎叫的什么“原来你们早就勾搭上了?”之类的废话,压根没?人听。
叶泉看着瘦削的女?人们,笑了?一下。
叶泉的变化只有一瞬,碎金般的阳光照在脸上,眉眼?泛着淡淡的金,温暖又美丽。
陆少璋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砰。
叶泉突然回头看他,“在想什么?”
“你。”陆少璋脱口?而出。
他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时?,耳尖的微红瞬间染红了?脸颊。
叶泉一顿,突然推了?陆少璋一把,推着他上车,弯腰扶住车门,低头看他。
“你的邀请,我答应了?。我们一起去?白?云山。”
从来一副清冷寡情模样的白?发剑灵被推在坐椅上,马尾微乱,脸庞晕红,没?反应过来,呆呆地仰头看向她。
叶泉伸手捏了?捏发烫的脸颊,玉雕般的脸庞手感颇好,刚要?再?捏一下,大白?天只能趴在车后座里待着的鬼崽探出了?头。
安安崽歪头看看陆少璋,又看看叶泉,漆黑大眼?睛盯着叶泉,想了?半天,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亲亲!”
叶泉:……
俞素素带着算上死后都不到?两岁的安安崽,到?底看了?什么电视剧啊!
悬桥村(二)
叶泉若无其事地站直,关车门把安安暂时留在车里,“走吧,我们去看?看?严嫣他们找没找到沈芸,让余婵安安心。”
严嫣已经很熟悉叶泉,看?到旁边的陆少璋,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们会一起过来。
然而,被带出来的鬼魂里,并没有沈芸。
做完笔录核对时,调查组里有人不由得疑惑,“但?昨天晚上,还?有鬼入梦,说自己是沈芸?”
“鬼魂可以?重复沈芸的话。”严嫣犀利指出。
他们在余婵员工们复述的地方?,找到了一具女性尸骨。骸骨中提取的dna与?dna库中失踪受害者家属匹配上了,正是沈芸。
悬桥村的困阵和新都学院相似,严嫣带人让困在里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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