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鬼
李红云和丈夫大吃一惊,李红云刚缓和的脸色唰地又白了。
“不可能啊?”乔军走到供桌前,盯着白瓷坛,有些着急,“之前我挑的坛子,也是我亲手埋下又挖出来的,都埋了十多年了,里面不是我爹能是谁?”
“你们自己看吧。”叶泉懒得费口舌,抬起手。
金光顺着手指涌出,卷着屋子里暗沉的阴气,定在鬼影身上。
看、看什么?看鬼?
李红云一懵,这是随便能看的吗?
还没反应过来,桌边就冒出一个穿着一身老式印福字黑绸唐装的人影。
“啊!”眼睁睁大变活人,李红云吓得一哆嗦,攥着丈夫的手,本能地往叶泉身边躲。
靠近叶泉,李红云心里有了点底气。
街尾铺子闹鬼闹了几年,李红云对大师们的法子都听说了一点。但只听说过给人开眼和阴气太重见鬼,硬生生让鬼显形简直闻所未闻。
甚至只是随随便便抬了一下手!这大概就是高人吧!
再往影子脸上一看,李红云完全明白了叶泉为什么那么肯定——自家老爷子一张马脸,眼前这人、呃这鬼,圆脸肉乎乎的,更别说五官了,和照片压根就没有像的地方,年纪也大许多。
乔军被妻子一拽,才缓过神,瞧见老鬼的脸,怒火上头脱口而出,“你谁啊?!哪来的孤魂野鬼,跑我家骨灰坛子里干什么!缺不缺德啊?”
老鬼翻了个白眼,比乔军嗓门还大,“老夫还想问你们是谁呢!你爹的骨灰坛你都认不出,刨老夫作甚?!”
老鬼边说边偷眼看着靠着桌子的叶泉,试探着发现她没有喊打喊杀,松了口气。
桌子都要被敲塌了,他的骨灰坛可经不起她一指头。那金光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碰到烫得厉害,像个壳子一样把他装了起来,箍着他上下一动都不敢动,居然这样就显形了!
散出的阴气遇到金光像雪入热汤似的瞬间没了,老鬼可不想自己也一样消失。
还好,这位大师不是一点见不得鬼怪的。
“可是就埋在那啊?难不成是被人偷了……总不会是一开始就装错了吧?!”乔军噎了一下,怎么都想不通。
想想祭拜错了人,亲爹还不知道在哪,他止不住的着急上火。
“你怎么来的。”叶泉打断他们,看向老鬼。
老鬼气焰顿消,苦笑着拱手行礼,“不敢隐瞒大师。但这事真和我没关系,我也是倒霉碰上了。”
老鬼老老实实说起来历。两年前,他在骨灰坛子里再次醒来,本以为是儿孙们又来祭拜自己,没想到睁眼一看,坟都被刨了。
“他们说老夫的墓在最贵的位置,又听说下葬的时候放了一大盒进去,惦记着陪葬想捞一笔。挖开坟,本来他们想把骨灰坛丢下,结果一拎发现重量不对,沉甸甸的,把他们乐得,全都带着跑了。
“墓园管理员盗墓,监守自盗这也太缺德了!对了,老夫还听他们说‘咱们这手艺用到这墓上,简直是大材小用’,怕不是盗墓的惯犯!”
老鬼已经死了好几年,没本事显形吓人,眼睁睁看着陪葬和骨灰坛被盗墓贼连锅端走也没什么办法。
他被带走后连着几天费尽力气才挪了东西、扇了阴风,试图把盗墓贼吓退。结果,盗墓贼半点不害怕,直接把骨灰坛丢了。
丢前还开了骨灰坛,准备掏空所有油水再丢。
打开一看,骨灰里埋着一个平平无奇的碗。
盗墓贼气得大骂晦气,要不是还翻出半截小叶紫檀的刀柄,老鬼的坛子差点被当场砸了。
老鬼现在想起来,还是气得吹胡子瞪眼,“老夫好好埋在墓里招谁惹谁了!害得老夫这两年吃不到供奉就算了,更倒霉的是又碰上泥石流,好悬没把骨灰扬了。”
原本生气的乔军听着都气不起来了,甚至有点怜悯。他们是无妄之灾,老鬼也实在倒霉。
一提泥石流,乔军恍然大悟,“对对对,我怎么忘了这个!”
泥石流一来,坟冲坏了大半,要是正好埋得不远,冲过来也是可能的。之前没想起来,完全是因为附近没有别的坟。
骨灰瓷坛是前些年常见的款式,挖出来的时候是靠位置找的。一场乌龙把冲过来的骨灰坛请回了家,自家亲人的骨灰大概还在附近。
“是我们误会了。”乔军连忙道歉,又拘谨地夸了几句叶泉。他的态度好得不像话,只希望大师不要因为自己之前的质疑生气。
老鬼没再对他翻白眼,“你父亲不见了,你着急也正常。”
都说鬼长得吓人,看起来除了脸发青发白了点,跟别的老头也差不多。只是透明躯体后隐隐透出供桌轮廓,足以说明这不是真的活人。
鬼找到了,虽然不是以为的自家亲人,但也不是让人害怕的恶鬼。又有大师在,李红云不仅不怕了,瞧着还怪新鲜的。
李红云哭笑不得,“所以之前你是因为拿错了,本来没想动手,眼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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