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对他和安玉的关系持有怎样的态度,但他必须对王夫人表明自己的态度,“我向他保证过,我不会主动离开他,除非他不需要我了。”
王夫人沉默下来,表情复杂地注视着季明里。
季明里没有回避,很是冷静和她对视。
半晌,王夫人吐出一口气:“如此也好,我们陪不了薛少爷一辈子,他身边有个知心人好过一直孤苦伶仃。”
季明里闻言一愣,他想起了之前的梦。
梦里的安玉便是孤苦伶仃的一个人,离开那座宅院时,仿佛迎来了新生活,可实际上等待他的是几年居无定所的漂泊。
安玉一直都是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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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里在这边住了小十天才被放出去。
安玉跟着他一起回了客栈, 车夫早被那边派人通知过了,自个儿逗留两三天后便找辆马车回了丰阳县。
他们拿上放在客栈里的包袱,结了剩下的钱, 让人把东西先送回珠宝铺, 他们则没有目的地在街上闲逛。
街上的雪早被扫干净了,今儿天气不错, 才中午就有阳光穿过云层。
他们不知道逛到了哪里, 周遭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到处都是茶舍和卖各种东西的铺子。
安玉拉着季明里就近进了一家铺子。
季明里一个大老粗什么都不懂, 东瞅瞅西瞧瞧,随手拿起一个玉质的长条之物。
这东西有些神奇, 在手里握得久了, 竟然隐隐开始发热。
季明里上下左右地观察, 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估计是玉本身的问题。
安玉不知道问老板买了什么, 和老板一起走过来。
老板瞧见季明里手中之物,两眼一亮,赶忙介绍道:“哎呀这位客人真是识货, 这是我们新到的货品,今早才送过来呢。”
季明里说:“拿着还是热的。”
“何止拿着热。”老板挤了挤眉, 语气那叫一个意味深长,“你这只是用手握着, 若是放到那里面,会更热,每天放上一个半个时辰, 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季明里一头雾水:“放到哪里面?”
“……”老板表情一凝,反应过来, 又讪笑道,“客人真是说笑了,当然那里面。”
季明里无语:“那里面是哪里面?”
老板擦擦冷汗,不说话了,扭头看向安玉。
安玉戴了帷帽,一层薄纱挡在他的脸前,看不真切他的表情,但声音十分清晰地传了出来:“你昨晚上药那里面。”
季明里:“……”
他仿佛摸着了烫手山芋一样,立即把东西放了回去,将手往身上一擦,同时后退两步。
然而安玉相当淡定,伸手拿过那个东西,握在手里感受片刻,然后询问老板:“这是何玉?”
老板从尴尬中缓过神来,赶紧上前详细介绍。
季明里在旁听得脸红耳热,再听安玉一问价格,脸色霎时青了。
仅是这么一条便要十两银子,而且一条不卖,五条起卖,尺寸也是根据客人的需求定制,得先缴一半定金,两个月过后再来拿货。
五条便是五十两银子,一半定金便是二十五两银子,季明里所有的钱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
季明里有些心慌,本想拉着安玉直接出去,可见安玉一副十分想要的样子,他再三犹豫,摸到了身上的一块玉佩,是郎浪留给他的玉佩,多少值个二十两银子。
等到安玉和老板定好尺寸,季明里正想把老板拉到一旁商量,安玉往袖里一摸,忽然扔出一锭金子。
季明里:“……”
安玉淡淡表示:“一个月。”
老板两眼放光,赶紧捧过金子,用牙咬了咬后,忙不迭地点头,脸都要笑烂了:“好好好,半个月。”
季明里把玉佩揣回胸口,这才意识到安玉早就不是半年前被李大壮他们绑回来的那个安玉了。
现在的安玉可是薛礼秋。
薛礼秋怎么可能缺钱呢?
走出铺子,他们找了家茶舍坐下,一碗茶二十文,可以买七八碗望京茶棚的茶水,京城的物价就是不一般,高得吓人。
季明里喝了半碗,没觉得哪里和望京茶棚的茶水不一样。
安玉说:“真心品茶的人不会坐在这种地方,你看楼下便是街道池塘,人来人往,说话声都能听个一清二楚,如此闹腾,哪儿能让人有闲情逸致静下品茶?”
季明里晃着茶碗:“那这茶还卖二十文一碗?”
安玉摘下的帷帽放在一旁,轻风吹拂他的发丝,飘在那张精致的面容前,他身体前倾,支着下巴,目光专注地看着坐在对面的季明里,耐心解释道:“这里卖的不是茶水,是位置、是环境。”
季明里没听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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