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么身份?
云予是什么身份?
怎么可能让云予为他做这种事?
陈明夏想都不敢想,云予那张嘴可以吃饭、可以说话、可以与人交谈价值上亿的项目,但绝不是用来做这种事的。
但云予没有起来,他艰难而笨拙地进行尝试。
陈明夏浑身僵直,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过了多久,云予猛地把头扭向一旁,抚着胸口剧烈咳嗽。
陈明夏立即将他拉了起来,把手伸到他的嘴边:“吐出来。”
云予半天才止住咳嗽,这会儿隔得近了,勉强可见云予的表情,皱着眉头,难受得很。
绷着嘴角、闭上眼睛缓了一会儿,云予才说:“我吞了。”
陈明夏:“……”
这时,堂屋那边传来虚掩的门被推开的声音,紧接着响起陈明冬的喊声:“云叔叔?”
云予没法回应,他脸颊酸、嗓子痛,可能蹲得太久,浑身都不舒服。
“云叔叔?”陈明冬一边喊一边朝这边走来,“云叔叔,你没事吧?”
陈明冬本来都睡着了,结果被云予的咳嗽声吵醒,他屋子的窗户斜对厕所,把声音听得特别清楚,他可不敢怠慢这个大老板,当即睡意全无,赶紧爬起来查看。
快走到厕所后面时,一道高大的身影突然晃了出来。
陈明夏浑身湿透,只穿了一条湿漉漉的短裤,五官绷得很紧,他说:“他没事。”
陈明冬哪儿想到他哥也在,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惊讶地说:“哥,我刚听到云叔叔在咳嗽。”
“只是洗澡时被水呛到了,现在已经好了。”陈明夏的语气比表情温和,但言语间全是驱赶的意思,“吵醒你了,快回去睡吧。”
陈明冬哦哦两声,揣着一肚子的疑惑转身往回走了。
回到堂屋里,他蓦地想起一点——
他哥怎么和云叔叔在一起洗澡?
也不是说不能一起洗澡,就是好奇怪啊,具体哪里奇怪,他一时半会也说不上来。
另一头,陈明夏拉着云予赶紧冲完凉、漱了口,穿上衣服,把人送到屋里。
按理说,有了刚刚的开头,他们这会儿应该水到渠成地上床做爱,可惜场地不对,半路还杀出了一个程咬金,两人都没再提这事儿。
吹完头发,陈明夏等云予上床后,才要关灯出去。
走到门口,他想到什么,折身回去站到床边,弯腰亲了亲云予的额头。
云予眨着黑亮的眼,神情略显怔忪。
“晚安。”陈明夏说,“等我明天去县上买点东西回来,不然你还是会疼。”
云予的嘴角要翘不翘,微微抿起,然后说道:“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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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明夏是个行动派, 第二天上午,他便坐着大巴车去县里了。
县里只有一家卖计生用品的店,还遮遮掩掩地开在角落位置, 外面放了一个卖雪糕的冰柜, 正上方的门牌上用红底白字写着极小的“成人用品”四个字。
陈明夏表情平静地走进去,看到站在柜台前结账的一个熟人后, 他不淡定了, 转身就走。
那人转头瞧见了他, 连忙过来喊住他:“诶诶, 你走啥?”
陈明夏避开那人伸过来的手,在门口站住脚步, 后又觉得站在门口实在不妥, 只能往里走了两步。
外面的阳光被半关着的门遮了一半, 但投下的阴影遮不住廖杰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双手叉腰, 站姿吊儿郎当,把陈明夏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
“问你几次了, 你都不承认,这下被我逮到了吧!”廖杰略有得意地说, “我和老板认识,你要买啥?我跟老板说一声, 给你少点钱。”
说着,当真回头跟老板打了声招呼。
老板也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一边坐在柜台后面嗑瓜子一边盯着电脑上放着的电视剧, 眼皮都没抬一下:“随便选,随便挑, 等会儿给你抹个零。”
廖杰挤眉弄眼地撞了下陈明夏的胳膊。
陈明夏对廖杰的自来熟感到无语。
他和廖杰本来只是还行的关系,但不知从何时起,廖杰似乎把他当成了好兄弟,有事没事就来田里找他唠嗑,聊的全是女人。
陈明夏又没和女人做过爱,没法和他交流经验,当然就算做过,也不可能拿来当谈资。
他沉默半晌,开口问道:“你买了什么?”
廖杰拎起柜台上的一个黑色塑料袋,扔给陈明夏。
陈明夏接过,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各种牌子的套,还有带颗粒和花纹的套,廖杰和周小红玩得挺花,那天晚上在麦田里就看出来了。
陈明夏重新拴上袋子,扔回廖杰手里,他走到柜台前,没看一眼玻璃柜上摆放得琳琅满目的计生用品,只问老板要了一盒套和一管那什么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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