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予似乎已经冷静了,语气很淡:“不用,我等会儿去洗。”
“好。”陈明夏说,“跌打损伤的膏药给你放在锅旁边的灶台上,你记得拿。”
“麻烦你了。”
陈明夏回到屋里,落了门栓后躺在床上,他双手枕在脑后,脑子里回想起不久前的事,一时陷入沉思。
他想的不是云予在他身上硬起来的事,毕竟都是男人,他太清楚这种事发生的原因,不会自恋到以为云予对他有什么想法。
他在想廖杰和周小红的事。
他一直觉得纸包不住火,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果哪天廖杰和周小红的事暴露了,恐怕村里又要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想着想着,他意识一沉,就这么睡了过去。
另一头,云予也在想事,不过他想的不是廖杰和周小红的事,毕竟他连那两个人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在想自己和陈明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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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予拖到夜里十二点才出去。
他原本担心在外面碰到陈明夏, 闹得两人都尴尬,结果出去后探头一看,陈明夏那间屋子的灯都关了。
云予:“……”
搞半天只有他在想东想西。
云予怕黑, 这是连陈明春都不知道的事, 在自己家里还好,一到陌生地方, 他的心跳就快得压不住, 他以最快的速度舀热水冲了澡, 收拾完后, 顶着一身水气回到屋里。
他带了吹风机,插上插头, 一边吹一边继续想。
吹风机的声音很小, 风力开到最低档, 柔和的风轻轻舔舐着他的耳畔。
不知怎的,他突然回忆起了不久前趴在陈明夏身上的时候, 他的脸颊蹭过陈明夏的耳朵,那温热的触感和现在有些像。
陈明夏会怎么想他?
会不会认为他是个很轻浮的人?
云予的眉头皱了很久,转念想到隔壁屋子已经关了的灯, 又渐渐放松。
也许陈明夏没把这件事放在心里,陈明夏和他一样, 每天早出晚归都有很多事要做,这件事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罢了。
云予这么安慰着自己。
然而一宿过去, 他几乎没有合眼,只要闭上眼睛,耳边就是麦穗被风吹得窸窸窣窣的声音, 手上就是覆着陈明夏半边胸膛的温软触感,眼前就是陈明夏尽力掩饰尴尬的脸。
他仿佛不是睡在床上, 而是睡在没有边际的麦田里,感官世界从未安静,躁动的心跳也从未缓和。
直到窗帘紧拉的窗外透进一层模糊的光,云予沉重的眼皮才慢慢合上。
外面,兄妹四人都起来了,正在各忙各的。
陈明夏蹲在院子里刷牙,陈明冬拿着漱口杯舀了水和他蹲在一起,嘴里含着泡沫,一边刷牙一边口齿不清地问:“哥,云叔叔怎么样了?他的病好些了吗?”
陈明夏吐掉嘴里的水,把牙刷放进漱口杯里搅了搅,倒完水后,才起身说:“好了。”
陈明冬仰头:“今天开始你不用下山了吗?”
“嗯。”陈明夏说,“早就把麦子打了,把米卖了,咱们也好轻松几天,这天太热了。”
说完回了堂屋。
陈简云从灶房里端出早饭,兄妹四人围着八仙桌吃饭,菜式基本不变,都是早上现蒸的包子馒头和稀饭凉菜,包子馒头顶饱,凉了也可以吃,陈简云经常多做一盆放在柜子里,免得两个哥哥饿了没东西吃,干体力活的人总是吃得多。
吃完饭,陈简云收拾碗筷去了灶房,陈明冬把鸡放到院子外面,让两只鸡自个儿找吃的,不然在院里溜达要偷吃他们堆着的麦子。
陈明夏想到了云予昨晚扭到的脚,不知道扭得严不严重,如果严重的话,还是得下山看医生。
虽然陈明夏在生活上比较节俭,但是在看病吃药上从不抠搜,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当然他也没有抠搜的机会,他身体太好了,从没进过医院。
陈明夏在堂屋里坐了几分钟,打算去敲云予的屋门问问。
出去时,他发现陈简雨难得没有围着自己姐姐打转,她坐在门槛前的小板凳上,专心地剥着什么东西。
陈明夏走过去低头一看,陈简雨居然在剥一块巧克力。
巧克力的包装上全是英文,密密麻麻,看不太清楚,陈明夏只看清了巧克力的名字,却也不认得这个牌子。
他问:“小妹,这是谁给你的东西?”
陈简雨抬头看着自己二哥,脆声脆气地回答:“是云叔叔给的。”
说着从兜里摸出另外一块巧克力,递给陈明夏。
陈明夏没要:“既然是云叔叔给的,那就留着吧,但下次别再拿了,云叔叔住在我们家是给了钱的,你不能多拿人家的东西。”
而且这巧克力估计不便宜。
陈简雨把巧克力放回兜里,乖巧点头:“好,下次我不拿了。”
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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