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脚发软,坐着后面疼,怎么都难受,只能趴着。
就是趴着和邓明姜说话真的有些奇怪。
还好邓明姜不怎么在意,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季初燕歪头问道:“你要跟我商量什么?”
邓明姜注视着季初燕,平静地抛出一个惊雷:“如果你愿意的话,在你找到合适的结婚对象之前,我们可以保持这样的关系。”
上一秒还姿态放松的季初燕闻言浑身一震,他睁圆眼睛,近乎不可置信地瞪着邓明姜。
“……”沉默半晌,他发出一道声音,“啊?”
邓明姜的表情并无任何起伏,好像刚刚不过是在约季初燕一起去食堂吃饭而已,他补充说道:“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以及任何情况下,你和我也能随时结束这段关系。”
季初燕张了张嘴,又呆滞了。
“我现在就要答案。”邓明姜起身拿起放在旁边架子床上铺的盆子,目光始终落在季初燕身上,“你想想吧。”
五分钟后,邓明姜拿着盆子回到宿舍,其他人也顶着雨跑回来了,一个个都淋成了落汤鸡,叽叽喳喳地拿东西准备去楼下洗澡。
许贵也浑身湿透了,脱了外套扔进桶里,他把头发抹到脑后,视线时不时地往邓明姜身上飘去。
想了又想,他犹犹豫豫地搓着手走上前:“明姜啊……”
邓明姜转身:“许哥。”
“刚回来的时候我想了很久,觉得小季少爷说得对,我们就是太无聊了,才抓着你的事不放,我代大家跟你道个歉啊,今天实在不好意思。”许贵挠挠头,说得真心实意。
今晚季初燕在酒店里发飙,连杨健康的面子都不给,季初燕和邓明姜走后,大家也没了之前的高兴致,匆匆吃了一顿饭后都坐着大巴车回来了。
起哄的人自知理亏,也不敢得罪季初燕,便商量着让许贵出面道个歉。
事情已经过去,没什么好说的,邓明姜接受了道歉:“没事。”
许贵讪笑一下,转眼看去,才注意到邓明姜居然在收拾被褥枕头,顿时惊道:“你怎么把这些收起来了?你不睡这儿了吗?”
邓明姜嗯了一声,收拾的动作并未停下:“楼下小季少爷的宿舍空着,我下去住,正好腾地方给你们放些东西。”
许贵一下子没了声音。
邓明姜和季初燕走得近,这是今晚过后大家都知道的事。
毕竟工地上就他们两个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关系好实属正常,只是邓明姜平时看着跟块木头似的闷声不出气的,结果出手就勾搭上了小季少爷这么一个重量级人物,大家想着难免眼红。
宿舍里的其他人听到他俩的对话,都围了上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羡慕的话。
直到文四顺拍了拍门板:“明姜,出来一下。”
外面雨势渐大,落在泥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工地上的绿植少得可怜,下雨时闻不到传说中的土木清香,只有一股像臭脚丫子的土腥味。
两人站在栏杆前,文四顺给邓明姜递了根烟。
邓明姜接过,摸出打火机点燃。
“我不是想帮他们说话,但他们确实是说话不过脑子,本身是没有恶意的……”文四顺借邓明姜的打火机把烟点燃,欲言又止,叹口气说,“搬下去也好,我总感觉你不适合集体生活,这么久也是难为你了。”
邓明姜垂下的手指间夹着烟,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外面模糊的雨幕,仿佛陷入回忆:“我确实不适合集体生活。”
文四顺扭头看他。
邓明姜把手伸出栏杆,有没被遮雨棚挡住的细雨飘到他的手背上,他抖了抖烟,声音混在雨声中:“我没有生许哥他们的气,我就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几乎能淹死人的唾沫。
再怎么解释都不听的人群。
那些人好像没有脸,重叠在一起,变成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只有眼睛冒着白光,死死地盯着他。
那些黑影越来越大、越拉越长,如海水一般淹没了他。
乱七八糟的声音犹如堆积在他脑海里的杂质,晃晃荡荡,清除不掉。
“就是邓明姜他爸吧?我听我朋友说了。”
“真的看不出来啊,上次邓明姜他爸来学校接他,开的劳斯莱斯,而且手上戴的那块表都可以买两辆劳斯莱斯了,明明那么有钱,唉……”
“那邓明姜怎么办啊?好好的人生全被毁了。”
“可怜啊……”
邓明姜猛地睁开眼睛,昏暗光线下还是熟悉的宿舍,但环境不一样了,耳边也没有许贵等人震天响的打呼声。
如今天气变凉,他没有把被子盖严实,可一摸脸上,摸到了一手的汗水。
他缓慢地坐起身,衣服的背后也湿透了。
他睡在季初燕对面架子床的下铺,中间的地上堆满了季初燕的行李箱和各种物品,季初燕睡觉时喜欢用被子把自己裹成粽子,看不到头和脚,只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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