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的情意。”
少年看似早有把握的模样,实际脚下那比平日里轻快了不少的步伐早就出卖了他。
杜怀舟抽了抽嘴角,总觉得这臭小子身后长了一条尾巴,还在欢快地摇晃呢。
想起自个儿徒弟那不开窍的模样,他摇摇头,还是打算不掺和到年轻人的事里来。
背着手慢慢跟了上去。
顾云嵩同崔锦之商谈完后,正好碰上了起完针的杜怀舟,这小老头热情的不行,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诊出他不少因为行军打仗而落下的暗伤,非得给顾云嵩也来上几针。
定远将军来的时候是冷傲严峻,走的时候是脚步踉跄,看得祁宥的心情都莫名舒爽了几分。
“殿下最近这几日不忙于兵部的事吗?”
祁宥先是握住她的手确认温度,才微微一笑:“还好,不过就是戎政操练之事,之前闽州设立巡检已大有成效,待明年开春,便能在各地推广开来。”
“再有一事,就是三月的科举了。内阁、翰林院、兵部共同操持殿试,我到时候也要参与栓选考核武官。”
“陛下信任你,自然要将此事做好。”崔锦之点点头,身体已有些乏了,“霍晁和元思也要参与殿试了,他们准备的如何了?”
“老师挑中的人,心里不是再清楚不过了吗?”
她从容一笑,“既然殿下要栓选武将,在这段时日里,明面上还是减少同霍晁的来往,免得被有心人做文章。还有元思,也要同他的父亲保持距离,必要的话,让陈大人住在内阁也无妨。”
“陈大人感染风寒,前些时日已告假了,他虽然在内阁任职,不过是侍读学士,负责讲授经史,不参与此次内阁预拟。”
“陈大人竟病了?”崔锦之倒是真惊讶了一番,“倒也好,这样一来不易生出风波。”
脸上微微透着欣慰,“殿下如今真的是长大了,处理起政事来有模有样的。”
说着,又想摸一摸少年的脑袋。
祁宥紧紧握住崔锦之的手,乌眸中闪着炯炯亮光,“今年除夕,我陪老师守岁好不好?”
“殿下不是要参加宫宴吗?”
他凑了过来,纤长的睫毛遮住狡黠,笑眯眯道:“我会找个借口出来的,老师一定要等我。”
崔锦之如愿以偿地触碰到少年头顶的柔软,眸色如水,轻轻地“嗯”了一声。
除夕
除夕夜。
十里禁街,烛火浮华,映衬着玉壶光转,耀眼得如同白昼一样。
穿袨服,着华妆,街道巷陌,千人笑语。
丞相府的庭院中暗香疏影,似一团炙热的火焰,灼灼地盛开在一片霜雪之中。
可此刻祁宥的脸上却黑沉的如锅底一样。
他从宫宴上脱身,马不停蹄地赶到府内,愉悦的笑意还未彻底展开,就猝不及防地见到了院中冲他傻笑的霍晁和陈元思。
少年深吸一口气,“你们怎么来了?”
霍晁缩了缩脖子,总觉得一股凉飕飕的寒气在他的脖颈处来回逡巡,道:“我爹今夜要率领所辖营众在宫中巡逻,府内没人管我,我便来找殿下和崔相过年了。”
说完,手肘杵了杵陈元思,后者飞快地接上:“爹爹生病,府中也冷清得很,他便让我和霍晁一起来了。”
理由都很充分。
祁宥只觉得自己额角跳得厉害,伸手摁了摁眉心,“科举在即,你们不好与我和老师太过亲近。”
霍晁没听出祁宥话里的另一层意思,一拍胸口:“殿下放心,我和元思都是悄摸儿来的,连正门都没走呢!爬墙进来的!”
语气中还颇为骄傲。
正指挥着荣娘往正厅搬暖锅的丞相大人下意识看了眼自家的墙头,心里思衬着要不要找个时候加高加固。
一个一个的,都喜欢往她家墙上趴是怎么回事!
祁宥见到崔锦之,微蹙的眉心总算舒展开,上前帮着荣娘支起火炉,将暖锅放了上去。
还不忘一脚踹上旁边游手好闲的霍晁:“还不快去厨房帮忙!”
“哦哦!”霍晁乐呵呵地抓着陈元思,直直地窜进厨房里端菜。
忙活了好一通,才总算将正厅的红木圆桌摆放得满满当当。
金丝肚羹、鹅鸭排蒸、姜虾酒蟹、樱桃煎、紫苏鱼、胶枣、乌李、召白藕、水晶脍……数不胜数、琳琅满目。
四处升起几个熏炉,燃着上好的银丝碳,白霜无烟,温暖如春。
暖锅中炖的汤还咕咚咕咚地翻滚着热浪,冒出袅袅雾气。
“我的老天爷。”霍晁咽了下口水,“清蕴的手艺这般好吗?”
崔锦之略带笑意,执起银箸,“别贫嘴了,赶紧动筷吧。”
众人纷纷拿起筷子,还未放下,就听霍晁突然惊呼一声,“妈呀!”
陈元思被他吓得手一抖,忍不住瞪他,语气不善:“又怎么了?”
“公子……那个……那个墙头。”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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